冯蕴便问不下去了,然后也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
说罢看裴獗仍然不理他,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转身,“行吧,两瓶珠媚玉户也用不了一辈子,总有求我的时候。哦,对了,我阿父给我新捎了两个方子,我发现其中一剂秘方,很有搞头……”
冯蕴看着周围一群熟悉的面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温婉端正,一一含笑行礼,耳根却微微泛红,泄露了她内心的尴尬。
这样冷的天,要是再被他抱在马背上吹吹冷风,不等回到信州,她大抵要真的散架了。
“将军,马车来了。”
冯蕴眯起眼睛,坐下来,轻捏着他粗粝的手指,撒娇般低叹,“还疼着呢。”
“去备水,我泡个澡。”
泡澡可以缓解疲累,也可以清醒一下头脑。
偏偏她还记得那支“乐正子制”的羊毫,一醒过来便急得到处找。
他觉得自家主子,是很懂得怎么找打的。
“女郎还好吗?小满都快要急坏了。”
裴獗眼里阴云密布,看着桌案上的毛笔突然没好气,拉过笔架就丢在一旁,眼不见为净。
裴獗冷冰冰看他一眼,默不作声。
轻眉连忙过来扶她,更衣洗漱,再用膳。
同是女子,她们也看呆了。
但最让裴獗生气的,可能不是这个。
濮阳九双手肘着案沿,饶有兴致地探头看裴獗的脸色。
“不知。”要是真的什么都记不起还好……
“她不肯认。”裴獗突然沉声,打断他的话。
离庄时,太阳已升上了半空。
濮阳九勾唇,“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裴妄之,我可是大晚上被你从被窝里挖出来的可怜人。你可真舍得作践。”
所以,裴獗臭着脸是应该的。
不过她记不清楚,就不认,气死他好了。
桑焦看着裴獗那张冷漠如杀神的脸,头皮都麻了。
桑焦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离去,庄子外便传来马车驶过的声音。
他昨晚弄了很多在她里面,这和上辈子全然不同。
这人是真的哑巴。
濮阳九更好奇,“是嫂夫人让你不满意?”
“这……”濮阳九也没有中过,也没有经验,他哪里去知道?
闷葫芦,大木桩子。
他见缝插针地捅了裴獗一刀,回头叫桑焦。
又冷着脸看她,“不是你要的?”
可能是濮阳九那怪医出的主意吧?-
北雍军大营。
看来是气恨极了她,全程一言不发,将人送到春酲院,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裴獗瞥她一眼。
小满问她,“女郎是哪里不舒服吗?”
马车上熏着香,燃着炭炉,铺着厚实的毯子。
裴獗揽着她的腰肢,将人带到身前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让她靠着自己,身子却僵硬着像块大石头。
是昨夜那一架没打痛快么,非要在老虎头上扒毛。
算半推半就吧。
不是冯蕴托大,喜欢使唤人,是她真的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被庞然大物入侵后的酸痛,让她整个人如同散了架似的,走路都觉得艰难。
她矢口否认昨夜发生的一切,要不是身体提醒她,她可能连跟他发生过关系都不会承认。
裴獗就坐在她对面,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话,仿佛陌生人似的疏离。
为了不在人前失态,她得拼命忍着身子的不适,不让人看出端倪。
事发时,她意识是不太清晰的,醒来后就跟毒物浸脑了一般,整个记忆都断裂了,好多碎片和前世混杂,模糊不清,就如同做了一场旖旎不堪的梦……
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全然记不起来。
“夫人请上车。”
“将军勿恼,我回去再仔细想想,说不准就想起来了呢?”
声音未落,裴獗的眼神便刀子似的丢过来。
“平常你拉着个脸就算了,都如愿以偿了,为何还不高兴?没吃饱啊?”
好在裴獗今日脸色虽然不好看,但好似并不想跟他计较,看他一眼,将手里的马缰绳递给了叶闯。
“嗯。”冯蕴不想多说,点点头,“很好。”
“赶紧滚!”裴獗冷眼而视。
“行,我找嫂夫人去。”
濮阳九大剌剌出去,看着刺目的阳光,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娘的,无论如何总算是成事了,他的苦心没有白费,往后再也不用为兄弟的裤裆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