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的确跟咱们家关系不大。”
冯荩松开口说道:“当然了,秦梦阳毕竟也是大院的孩子,真闹得太难看,被人刨根问底发觉宫琳身上更多的事情,也同样是不好看。”
“我不建议你对秦梦阳采取报警这样的激烈手段,以免引发不必要的关注。”
冯雪对父亲的不承认也完全在意料之中。
如果父亲连这样的一点小事都厚不下脸皮,也没资格做更大的事情;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要冠冕堂皇地达成目的。
而在冯雪和宫琳这件事上,冯荩松既不能说自己知道她们俩不正常,也不能说自己派秦梦阳过去安排了宫琳,以此让女儿摆脱不光彩的过去。
在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的前提下,冯荩松最终也只能选择什么都不承认,用另外一层理由来劝说冯雪不要报警抓秦梦阳。
最高明的是,哪怕冯雪知道他说的不是真实的理由,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这个假的理由,一样逻辑上可以说得通。
“爸,你可真行!”冯雪哼了一声,“就算是我退一步,把您说的这些话当真了,那么接下来我跟琳琳要怎么办?就这么无可奈何干看着啊?”
“既然不能报警,我们就只能看着秦梦阳在河山省这边猖狂,骚扰琳琳,不让我们安静?”
听到冯雪的话,冯荩松也不免再度有些烦心。
本来考虑的是无论纪元海和冯雪有没有更进一步的表现,都得先利用一个男人娶了宫琳,把冯雪的退路给断了。
冯冰提出来秦梦阳的时候,冯荩松当时心里面也感觉快意。
秦梦阳的确是个不成器、干这种事情的人才,最主要的是他吹一些似是而非的牛皮,还真的很少有人能够戳破他。
但冯荩松怎么也没想到,秦梦阳的不成器,不光表现在道德低下、没脸没皮上,能力也同样低下,还没逼着宫琳结婚,迅速就被冯雪找到了真相,同时他还干出了在外省假冒京城领导车牌号这种全无头脑,堪称作死的行径。
一个笨蛋,直接就坏了整盘棋。
事已至此,秦梦阳逼迫宫琳结婚已经不可能成功,甚至其他人再去拐弯抹角逼迫宫琳结婚,也必然不会再成功。
这个计划是只能放弃。
更让冯荩松感觉烦心的是――怎么宫琳一出事,冯雪又冒出来了?
到底她跟宫琳的关系是什么情况?跟纪元海的关系又是什么情况?这岂不是一团理不清的乱账?
任何一个父亲,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感情生活居然是这么一团糟糕,都必定心烦意乱;冯荩松再有城府谋略,说到底也还是血肉之躯,也同样免不了这样的烦心。
无可奈何地压住心头的烦躁,冯荩松只能跟冯雪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掉:“小雪,你说的情况当然不可能存在。”
“虽然秦梦阳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但是你既然已经对我打来电话,我又怎么可能不保护你和你的朋友?”
“这件事接下来你不用管了,我帮你解决了。”
冯雪忍不住笑了:“哎呀,爸,这我可真要谢谢您!虽然这件事跟您一点儿关系没有,您这一伸手就帮我解决了,这我得多感谢您啊?”
冯荩松听得出来女儿这是跟自己表示不满,不过他到底不是寻常人,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嗯,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
“小雪,还有什么事情没有?”
“那我还真有一些事情要说。”冯雪说道,“爸,我希望这是咱们家做的最后一次,以后别再因为我对我的朋友出手。”
“不管是宫琳,还是纪元海,我希望家里可以尊重我的想法,不要伤害我任何一个朋友;否则,我真的会很伤心。”
冯荩松听着这番话,一股火气从胸口油然而生,忍不住开口诘问:“小雪,你说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自己的想法,但是有些事情你总该有所选择吧?”
“你想要家里面保护你和你的朋友,那么你指的究竟是谁?宫琳还是纪元海!”
冯荩松面对任性胡为的女儿,到底是没有忍住心中火气。
哪怕是他再有城府,越是关怀女儿以后的生活,就越是难以忍得住。
只是脱口说出这样的话后,他又心里面后悔起来。
这种话说出来,小雪又会怎么想?又会如何回答?会不会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呢?
回应冯荩松的并不是遮遮掩掩,也不是长久的沉默或犹豫,而是冯雪立刻的回答:“无论宫琳和纪元海,都是我朋友,你们一个都不许伤害!”
这下轮到冯荩松自己头疼了。
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