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嬷嬷等三人立刻被掀翻在地,棒子就向他们劈头盖脸地打去,直打得他们鬼哭狼嚎!可怜几个家伙双手还被捆着呢!
却听得有人哈哈大笑,高呼痛快。原来是李旺和阿水娘、曲琅母子。
肖嬷嬷和她干儿子被痛打两棒,几近晕厥。
刘希上前查看伤情,戏谑地道:“嗯,这打的才是真伤。自然和前面伪造的伤口完全不一样!好!好!”
肖嬷嬷听了,气得眼睛一翻,真的晕了过去。
众人都哄堂大笑。
刘奇眼神一凛,道:“既然之前的伤口是假的,待他们醒了,该仔细问问,这伤口是怎么伪造的!”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陶荣无语,浑身不自在。
等了好半天,见肖嬷嬷醒转,陶荣才继续问道:“肖嬷嬷,请问苏长起是你什么人?这些又是谁?”他指着唐奎、唐坤道。
肖嬷嬷上气不接下气,柔弱可怜地道:“苏长起是老奴的相公。这两位唐奎、唐坤,是我们夫妻的干儿子。”
陶荣道:“刚才仵作说,苏长起的尸体还在义庄,你们为什么没有为苏长起办丧事啊?”
肖嬷嬷和她两个干儿子立刻伏地痛哭:“我们冤枉被抓,身陷囹圄,不能办丧事,可怜夫君(爹爹)不能入土为安!落叶归根!冤枉啊!”
陶荣继续问道:“你们是怎么来到殿州的?”
肖嬷嬷气喘吁吁地道:“我们夫妻乃是京城永昌侯府的仆人。我夫君是外管家,我是内管家。我们夫妻和干儿子都是五年前受侯爷和侯夫人指派到这殿州来的。”
陶荣道:“你们既是侯府内、外管家,那就说明你们是侯爷和侯夫人的心腹、忠仆咯?”
“那当然!”肖嬷嬷骄傲地昂着头道:“对侯爷和侯夫人主子忠心耿耿,为主子赴汤蹈火,乃是我们夫妻和儿子们的荣光!”
“好一个忠仆!“陶荣赞道。
堂内堂外的百姓也纷纷议论,原来苏长起一家是京城永昌侯府的忠仆啊!
陶荣装模作样地道:“不知侯府派你们到殿州所为何事啊?”
肖嬷嬷道:“侯爷和侯夫人让我们只做好一件事情,”她的声音突然锐利起来:“那就是,替侯府庶子管家!”
“侯府庶子?谁呀?”陶荣面带嘲讽地道。
“就是他!”肖嬷嬷一指苏瑞尚道,“殿州卫军威烈将军,朝廷四品大员苏瑞尚,就是我们侯府的庶子!”
陶荣故作惊讶地道:“什么?堂堂正四品威烈将军苏瑞尚,竟然是永昌侯府的庶子?这我倒是不知!”他走到百姓中间,问道:“你们可知,苏瑞尚将军竟然是京城一品军侯永昌侯府的庶子?真是闻所未闻!”
有些百姓也像吃了补药似的兴奋起来:堂堂殿州正四品威烈将军苏瑞尚,竟然只是侯府的一个小小庶子?这太可笑了!
刘奇大怒,吼道:“陶荣,你好不要脸!这跟案件有何关系?”
苏瑞尚气得脸色发青。众人也愤怒地看着陶荣和肖嬷嬷等人。
陶荣阴笑道:“你马上就会知道有没有关系啦!”他对肖嬷嬷等人道:“将军大人是朝廷四品大员,又在殿州公干,你们怎么能够替他管家?”
肖嬷嬷嘴一撇,轻蔑地道:“朝廷律法,高堂尚在,庶子不能另行开府。替庶子管家,这可是侯爷的职责所在,也是抬举这庶子了!”
陶荣道:“喔,原来庶子不能自行开府啊!那侯爷和侯夫人派你们来替将军大人管家就是合理合法,合规合情的了!”
“这位公子说得极是!”肖嬷嬷道,“其实,公子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严格来说,这朝廷四品大员苏瑞尚,连庶子都算不上!”
“这话怎么说?”陶荣故作惊讶道。
为了抹黑丑化将军,肖嬷嬷不惜自黑自丑道:“说起来,那是我们侯府的一段丑闻!这四品大员苏瑞尚,其生母不过是铭城教坊歌女,惯会撒娇卖乖!几十年前,我们老侯爷到铭城公干,不知怎么的,被这个污烂糟的歌女纠缠上了!若非沾上了侯府的光,他能有今天?”
苏瑞尚气得脸色乌青,浑身颤抖!
量无量心里阵阵发寒。这永昌侯府果然歹毒!在将军的伤口上撒盐,这是要往死里逼啊!
“原来如此!”陶荣听得津津有味,继续道:“你且说说,你们是如何管理庶子的。”
肖嬷嬷得意洋洋地道:“侯府庶子苏瑞尚,自十多岁离开京城侯府后,先是去了陇东、西北、漠北,后来又到了殿州。二十几年来,只回过一次京城!还是为了娶亲才回去的!”
陶荣道:“怎么,除了娶亲,一次都没回去?”
“是啊,真是不孝,枉为人子啊!”她满嘴喷粪道:“老侯爷那时还在世呢。可是我们老侯爷和老侯夫人年过古稀,身体违和,三天两头就要延医吃药。可是,这么多年来,就只有我们侯爷和侯夫人侍奉在前,早晚请安,嘘寒问暖,求医问药,舍财请道,捐金求佛,问卜打卦,遭灾时我们设粥场,捐冬衣;瘟疫流行时,我们为百姓免费请医看病,施舍药材,怜贫惜穷,但凡只要对两位老人有丁点的益处,我们侯爷和夫人都会四处张罗,不吝金钱!就是为了给两个老人家积福!可是这个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