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的暖意勾起了他身上的困意,周身的乏力感,登时涌现。
两人上楼,回到各自的房间,倒头就睡。
再睁眼,窗外已是夕阳西下。
“赵让!”
门外传来元明空的声音。
赵让揉了揉眼睛,翻身下床,打开了房门。
看到元可欣站在一旁,问道:
“你也去吗?”
元可欣见赵让有些轻视自己,气鼓鼓的说道:
“好歹我也是在商盟里开过店的,论做生意,你俩加起来都顶不过我半个!”
要是在平时,赵让肯定会再逗她几句。可这会儿刚刚起床,脑子还不清楚,便冲元可欣拱了拱手,说道:
“是是是,小的知道错了!大老板您先请!”
元可欣忍住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从赵让和元明空之间挤了过去,当先下了楼。
二人从背后看去,觉得她还颇有点风范。
“有几分叶三娘的样子!”
赵让低声说道。
大厅里,马贩挤满了两张桌子。
客栈伙计一脸骄傲的站在旁侧,看到赵让和元明空下楼,立马迎上来,说道:
“这些都是城里有实力的大马贩!”
元明空满意的点点头,又拿出一块银锭赏给伙计,说道:
“做的不错!你先去忙吧,我要和各位老板谈生意了!”
伙计领了赏钱,知趣的退到一边。
三人坐定后,马贩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夸耀起自己的马有多好,多健硕!有的人还专门准备了图册,更有甚者,干脆牵了两匹,拴在门口,主打多说无益,眼见为实!
元明空笑着附和了一阵,对这家说不错,对那家也说挺好。每家都看,每家都聊,但就是不说价。
至于马贩们自己的价格,却也不能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各家有各家的算计,这种买卖本来就是一对一的交易,不会再让第三人知道。
等众人都消停了,元明空沉默了片刻,便开始连连叹气。
马贩们见状,问道:
“老板,难不成是我们这么多好马,您一匹都没看上?”
元明空摇摇头,说道:
“您误会了!我是想起了一件事,心里有些难过。算了,不提了,不提了!咱么继续谈生意!”
这些马贩们为了讨好元明空,当然是用尽浑身解数。这会儿听到元明空似是心中有事,一个二个都义薄云天的说道:
“老板有事尽管说,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在这王城里也经营日久,谁还不认识几个人?”
“就是!咱都是大威人,出门在外不就得互相扶持,抱团取暖?老板你千万别客气,有事尽管吩咐!”
赵让一直斜眼观察者元明空的表情。
觉得这家伙真是投错了胎!
若是去当个戏子,定然能成为红遍大威南北的名角!
只见元明空脸上的神色霎时间变了几变,这才颇为沉重无奈的开口说道:
“在下家中与汪三太爷是世交,这次来一是买马,而是受了家中长辈托付,来看望太爷。结果……唉,真是世事无常啊!”
元明空把汪三太爷中毒一事说出来后,引得马贩子们都是唏嘘不止……
赵让冷眼看过每一个人,发现大多人的叹息都是诚心的,当然也有几人在暗自窃喜。
唯有坐在桌角处的一个中年男子,在听说汪三太爷中毒后,脸色大变之余,双拳紧握,竟是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认准了目标后,赵让轻轻咳嗽了两声。
元明空登时会意,起身对众人拱手说道:
“各位老板的马在下已经有数了,但毕竟是个大生意,还望容在下思索一番!”
马贩子们也只得起身回礼。
他们虽然着急赚钱,但也知道谈生意的规矩。
何况这么大一单,少则数日,多则半月,都是常有的事。
元明空客客气气的将马贩子们送出门外,只有赵让认准的那名中年国字脸的男人,在最后磨磨蹭蹭,似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赵让瞅准机会,走上前用身子一挡,扭头对这中年人说道:
“不如上楼一叙?”
中年人想了想,随即微微点头。
赵让和元可欣带着他径直走到房间。
刚坐下不久,在下面客套完的元可明也推门进来。
中年人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元明空说道:
“你们根本就不想买马!”
元明空和赵让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议。
赵让接过话茬,没有丝毫遮掩的说道:
“阁下所说不错!”
“我们的确不买马!”
中年人见赵让如此坦荡,也放下了些许戒备,身子往后一靠,问道:
“……汪三太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