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喆笑了,说道:“那不是有床吗?”
“那就是床啊,我还没见过呢,那冬天会冷吧。”
“京城也有的人家烧炕,但是睡床的多一些,这里没东北冷,冬天屋里会生炉子,不算太冷。咱俩没事的,你刚打通小周天,还没有体会,我们现在已经寒暑不侵了,你是不是这些天也没感觉到太热?”
“还真是,那冬天不生炉子也没事。”
“炉子还是得生,咱俩没事,可是别人进了咱屋里太冷也不好,总不能不让别人进屋吧?”
“那倒是”
“你把皮箱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吧,衣服就放到卧室的衣柜里,里面有艳梅姐的衣服,你喜欢穿就穿,不喜欢就放那儿,明天我找人再打两个衣柜。”
“估计我穿不了,这两年艳梅姐没长个吧?”
“还真是,你比她高不少呢。你收拾东西吧,我去找齐老头说话。”
王喆来到大门洞,坐在齐渊面前的小马扎上说:“齐老头,腿好利索了吧。”
“彻底好了,你走后没几天我就把膏药揭下来了,贴着膏药挺热的,还有点痒。现在我能跑能跳,赵刚他们说一点也看不出来以前是瘸的了。”
“那就好,你去要你的宅子了吗?”
“去了一次,说要等。”
“抽空再去看看吧,该塞钱的塞钱,把公私合营时收去那几套都要回来!还有琉璃厂的老铺子,也争取要回来。”
“行,你回来了我就能常出去了,我多去几趟,不给落实我就不走!”
“对,那是该还给你的,是政策,你明白不?我走这些天生意咋样?”
“还好,基本很稳定,按你说的电子表我每天最多拿出260块,再多要我不给。收音机电视机每天收的和卖的差不多,每天120台左右。我出去收了3次老物件,都收拾好了,有几块玉很好,尽管年头不长算不上古玉,但是成色质地都不错,有一块羊脂玉的玉佩,有一个玻璃种祖母绿的扳指,还有几个翡翠摆件和挂件,成色都很不错,有个钧瓷的葫芦瓶,有个明朝的青花缸,个头挺大的,都放在西耳房了;玉器除了我手中把玩的这两个剩下的都在我床底下一个纸箱子里,还有这些天进的钱也在我床底下,等会我们交接一下,你也真够心大的,那么多钱,你不怕我拿着钱跑路?”
“你要真跑路了,那就不是你瘸,是我瘸--眼瘸!”
“呵呵,我不瘸了好吧。谢谢你的信任,要说这财帛动人心真是一点不错,那么多钱我真有点眼红呢。有天晚上我关上门在屋里整理当天收上来的钱,就想起当初我家的一个伙计,那是我爹最信任的伙计。有一年,店里很忙,我爹让他一个人是去缅甸进翡翠原料。可他再也没回来,起初我爹还以为他出了意外,派人去缅甸寻找,可是缅店给我家供货的几个原石商人都没见到他,他家里爹娘也没见到他,那肯定就是拿着钱跑了呗。我爹很生气,可也没什么办法。没想到几年以后听说他在缅甸被人杀了,我爹派人去打听,还真有这事,原来他带着我们进货的金条在缅甸躲起来了,后来感觉没事就出头露面了,手里有钱,就开始挥霍,结果被歹人盯上了,被杀死在他住的屋里。我爹因为这事后悔了很久,老是跟我说不该让他一个人拿着钱去进货,如果不给他接触那么多钱的机会,他也不至于拿钱躲起来,也就不至于被人害死,我爹老认为是他间接害死了那个伙计。”
“你爹这样想也不能说错,但最根本的还是那个伙计自身的问题,其实钱这东西太多也真没什么用,往往还会招来祸事,没有驾驭钱的能力还是不要有太多的钱!以前讲财不露白确实有道理,这就是我让刚子和军子一定不要张扬的原因。”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爹和我在这一点上就做得不好,否则也不能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那个也不能算你们的错,是时代的原因。”
“不说这些了,对了,今天上午有个姓张的人来找过你,他说是从香港来的。我跟他说你回东北老家了,就这几天回来,他说明天再来。”
“他叫张发奎,在香港做纺织品生意,咱那些电子表就是托他进的。这次来是找我治病的。不说他了,我们把钱交接一下吧,我找地方藏起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