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朔尧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天刚蒙蒙亮,窗外还飘散着一丝丝雾气,朔尧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塞北清晨的寒气袭来让朔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屋子里只有火盆里的炭火“哔剥”作响,朔尧起来发现琳玉正靠坐在墙角,睡得很熟。
朔尧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感到一阵愧疚,随即向火堆里面加了一些炭火,然后起身把被子轻轻的放在琳玉身上,帮琳玉掩好被子......但是朔尧的手还没有碰到被角就被一个硬物抵住了喉咙。
“是谁?”是琳玉警惕的声音。
“是我,是我,朔尧,公子能不能先把兵刃放下来。”说完这句话,朔尧感觉到抵在喉咙上的硬物消失了。
“你怎么,怎么大早晨的来我身边?“
“我看公子昨夜把被子让给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帮公子盖个被子。”
“我不需要被子。”琳玉简短的说到。
“但是塞北的清晨和夜晚寒气逼人,公子这样睡觉会着凉的。寒气进入骨髓,等到年老时会疼痛难忍的。”朔尧还想试图向琳玉解释道。
但是琳玉用不可置否的语气说到:“我不需要被子。”
“好,好......”朔尧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也不好说什么,一阵尴尬的沉默......朔尧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转身取了写干粮用火盆热热当作早餐:“公子,你......”等朔尧手里拿着干粮想问问琳玉吃不吃的时候,发现琳玉已经睡着了,琳玉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的像一只粽子一样。
“真是个傲娇的人。”朔尧一笑,把火盆往琳玉的方向挪了挪,然后自顾自啃起干粮来。
朔尧手里的干粮还没啃完,就听到门外小太监宣布乡贡第二天开始的声音,朔尧丢下手里的干粮就开始了一整天的答题。一整天一章书简,朔尧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知道自己只剩下十年,而十年是无法再参加一次科举的,只有这一次机会,只有一次!
等到小太监下午收走卷子的时候,琳玉还是没有醒过来,他睡的很熟,还带着轻轻的鼾声。朔尧本想用内力和阳唠会嗑,但是被阳拒绝了,阳说:“你体内还可能存在余毒,不可以随便催动内力。”朔尧拗不过阳只好作罢。百无聊赖的靠在墙上盯着火盆里跳动着的火苗发着呆。
火焰已经燃了一整天,火苗也来越小,渐渐熄灭了,刚刚下午天气还不是很凉,朔尧懒得起身去添柴火,就把目光移向琳玉的脸,继续发呆。突然朔尧觉得琳玉的脸在琳玉身上真的是暴殄天物,那张脸会让多少多少女生羡慕,但是这张脸在琳玉身上却找不到半点的不协调,美的东西人人都是喜欢的。
朔尧无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去亲手碰碰那张脸,突然朔尧想到早上被琳玉抵着脖颈的情景,还是慢慢把手收了回来,继续发呆。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太阳落山了,整个贡院又重新隐藏在了黑暗之中,这时琳玉才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朔尧马上将自己的目光闪开毕竟自己一个男生盯着另外一个男生发呆了一下午,让他人知道也不是很好......等等,他好像已经对另外一个“男性”做了更过分更亲昵的事情。
“考完了?”又是简短的问句,琳玉好像不愿意多浪费一个字在别人身上。
“嗯......”朔尧本想想再说点什么,但是想到淋玉惜字如金,又知趣的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淋玉一低头看到了自己身上盖的被子,脸刷的红了,随即辩解道:“我在家里从来不盖被子的,是,是因为这里太冷了。”
朔尧什么也没说笑着把手里的干粮递了上去。
二人又重新把火盆点了起来,凑在火边烤着手,啃着干粮,仿佛都在履行什么奇怪的契约一样一句话也不说相视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