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惑听了这话,说道:“无论是个怎样的境界,他也不会是我师父的对手,根本不必担心。”
瀛惑这话说完,那人立即摇头道:“真一大师类同郇王殿下的手足,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不能请他出面,所以这次铲除乾龙帮的事,我想还是要用别人去的好……”
不等瀛惑再说什么,那人又道:“这次聚柜坊出了人命,这么好的找乾龙帮麻烦的机会,咱们郇王府的人,可不能错过,所以,明天我就派都城衙门的人,去那里兴师问罪,最好他们反抗,那样我们就会争取一举把乾龙帮的人全部拿下……还有平时对他们乾龙帮有成见的那些帮派,他们也是咱们可以用的好帮手!”
乾龙帮,临安城里第一大帮,三千多帮众弟兄,控制着粮道,漕运,茶业等等的诸多暴利生意,真可谓是显赫威严,声震临安。
加上这几年,萧云谷带领他手下的几个兄弟,把临安城里位置最好,最热闹的几条大街商铺,统统买了下来,那抢着来租赁宅子的银子,就如流水般的淌入乾龙帮人的手里。
都城里其他的帮派,看到这种情形,哪有不羡慕嫉妒的道理,早就存了心思要分几杯羹,可是苦于乾龙帮实力要比他们大,所以私下里敢怒不敢言。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出来挑头,说是要聚齐大家对那乾龙帮进行声讨,让他们让利于众人的时候,这些平日里早就有小心思的帮派们,立时都纷纷响应,准备对乾龙帮进行一次残酷的围剿。
一场雨腥风就要来临,而给这场风波制造了一个上好借口的少年,却丝毫没有自知。
那盖义被暗中杀死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张小闲打听到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浪,便也放了心。
但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异常,他决定这两天,抽出空来还是要去那聚柜坊走两遭,就如以前一样……
和张林子打过了招呼,张小闲心情舒朗的从铺子里走出来,准备上路。
可是刚刚走出铺子没几步,就看到有些人从对面哗啦啦的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一个半边脸上包了白纱的男人。
张小闲一愣,不过仔细一看,马上认出了那人,竟是那天晚上,在张府门前和张云儿打架,被绣鸯鞭打伤的中李长荣。
“小子,你让我好找!”李长龙半边受伤的脸被白纱覆着,一只眼睛被挡,所以只能用一只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张小闲。
“我说我和那臭丫头打架的时候,怎么感到背后有人阴我,原来是你!”他气势汹汹的指了张小闲道。
“还有,那宅子,可是我大哥先喜欢上的,说了要买,怎么被你小子给抢先霸占去了,你他妈是谁啊?”
“首先,请把你的嘴巴整干净,在这临安城里天子脚下,说话行事总是要文雅一些!”张小闲不慌不忙看着那人说道,就像是丝毫没感觉到某些不好的苗头一般。
“文雅?去你的鬼话,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东西,竟然敢背后对我用阴招,害的少爷我受伤,你还敢舔着脸说什么让我文雅?”
“那你想如何?”张小闲抱了双臂,看着他问。
李长荣见状冷笑:“自然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还有,本少爷已经打听明白了,前面那个小书画铺子好像是你租的吧,好!手下所有的人听着,今天我们来一是要让这个家伙为他所做的蠢事付出代价,其二,就是把那铺子给我砸烂……”
跟在李长荣身后的人,听罢,立时大声呼应。
最初,张小闲内心里并没有把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他一个边城杀敌无数,能捕猎凶猛野兽的少年, 面对这些狗仗人势,实际并没有多少本事的奴才们,根本就不在乎。
可是他在乎林子斋,在乎林子斋里那个正在写字描画的人……
听到李长荣叫嚣要去砸了那小铺子,张小闲面色一沉,方才还是一副淡然的眸子,瞬间变得犀利骇人。
“你敢……”
“我,我有什么不敢的!”李长荣突然之间被对方投射过来的狠厉眼神,吓得一慌。
他这个中侍大夫家的花花公子,何尝见过这种令他看过去就觉得毛骨悚然的目光,这根本不是来自一个十五六岁少年,而是一个杀人者的目光。
李长荣面对这样一个少年,心里竟然有了莫名的恐惧。
就在这时,一个随从似乎看出些什么,来在他身边,低声说道:“少爷,他不过是一个人……没什么了不起!”
听了这话,李长荣仿若从犹疑中醒过神来,咬牙向着后边跟随的仆人,一挥手:“给我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