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了几天粉红泡泡的何苗,像个娇羞的小媳妇一样,天天等着程锡东“上门送吻”,奈何人家程锡东是柳下惠,“坐怀不乱”,为人正直的可怕。
何苗爆珠香口丸也买了,口气清新剂也买了,一天三顿,顿顿不落的吃吃喷喷,等啊等啊,就是不见动静。
何苗急了,准备“主动出击”。
“明天早晨我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在一起之后,应何苗要求,程锡东天天一大早就要在小区门口候着何苗,送何苗到指定地点,然后何苗再搭乘同事的便车,一起赶到公司。
其实这对程锡东来说是很不方便的。
两个人的公司一南一北。
要送何苗,程锡东就要每天比过去早半个小时起床。
相应的何苗就可以定定心心,晚半个小时出门。
起初程锡东“反抗”过,他一再强调自己每天不论多早多晚睡,只要起的太早就一天没精神。
何苗一开始是“懂事”的,她只是“隔三差五”的要求接送,程锡东也能偶尔有个一觉到七点的“小懒觉”。
慢慢的就变了“味儿”了。
何苗的所谓的“没关系”,“不用接”,“你走吧”,都应该反着理解,应该是“有关系”,“要来接”,“你马上到,不然老娘生气了”。
程锡东哪懂这些啊,五六七八次之后,何苗“发作了”。
方式也很简单粗暴,就是一整天“一言不发”,像“无线电静默”一样。
她就等着程锡东自己发现,自己上门来“作深刻检讨”。
哪知道人家依旧把这当做何苗的“懂事”。
一整天也毫无动静。
非要晚上八九点下班到家,试图跟何苗语音的时候,何苗的“不满”才能被正视起来。
而这时候,何苗自己已经经历了从早晨的不满,到中午的怒气满腔,到下午的怨念浑身,再到晚上的“人间不值得”。语音不接是必然的。
程锡东发了两次,都没接通。
安安心心回家吃饭。
他的判断里,何苗没接要么睡觉要么有事,根本想不到第三点。
第二天出现一模一样的情况一天,他只是有点奇怪,给何苗留言“这两天这么忙的吗?”
何苗当然没回。
她坐在工位上,偷偷用笔在废纸上写上了“程锡东”三个字,用笔涂的面目全非,边上都是用拼音首字母“SZN”代指“死直男”。
程锡东给何苗留言完当场在去往车间的路上打了好几个打喷嚏,他摸摸鼻子,准备一会从车间现场回去多喝点热水。
三天之后的周末,程锡东终于察觉到了异样,因为他发现何苗彻底不理他了,巴巴的开车到何苗家楼下,巴巴的发了若干信息,巴巴的看着何苗家的那一层,又不敢上去。
何苗家的一栋是靠在马路外侧的,程锡东站在马路牙子上远眺,可以看见她家的卧室窗户和阳台的动静。
他就这么边发信息抬头看着八楼的方向,小区的保安大叔还有保洁阿姨加上阿黄,在三处不远不近的地方一直盯着他,他被三双鹰眼盯的受不了,灰溜溜跑回车里。
“你们小区的防范意识也太高了吧,我就往你家方向看看,俩人一狗拿我防贼一样的防。”
程锡东忍不住把内心的“憋屈”讲给何苗听。
何苗虽然没回,但是手机的界面一直是打开在和程锡东对话的框,她就静静的看着程锡东“表演”一声不出,直到看到这到这条,她忍不住了。
“你的行为举止是有多猥琐连狗都加强了防范。”
程锡东开心的内心“泪流满面”。
“你终于回我了,姑奶奶。”
“哼,这次就饶过你,下次要你好看。”
于是何苗高高兴兴下楼,吃了顿大盘鸡,这事就翻篇了。
程锡东莫名其妙的被“冷落了”三天,又不敢提意见。
以后他的“机动反应”速度有了明显提升,敏感度也提高了一些,何苗一旦有一天没理他,他确认是生气了,就一次次巴巴跑到何苗家楼下等着。
工作日就接上班,休息日就接吃饭。
嘴笨脑子笨只能脚麻利点了。
不管是主观有意识的还是客观因素造成的,这个“卑鄙”的手段让程锡东“心甘情愿”接送何苗,风雨无阻,周六哪怕他轮休,“生物钟”也会提醒他去接何苗的时间到了。
真是个抖M的属性。
何苗这天告诉程锡东有礼物送给他,一方面是想实现一下心里的“粉红小泡泡”,一方面也是丢给程锡东能来接自己上班的“诱饵”。
头开始的时候,她是想用这种“哄骗”手段的,过了两三天发现这个难度系数太高,也不可能长期使用。
程锡东对何苗第二天早上要给的礼物表现出的兴趣很大,他一个人自说自话猜了几十种可能,何苗都say“no”,临睡前程锡东最后猜了一次“不会是数据线吧?我刚好数据线也坏了。”
“你这么缺数据线,我过两天给你买一根咋样,大兄弟。”何苗发完最后一条,翻了白眼,掀起被子睡觉,心里对明天期待的小兴奋小紧张去了一大半。
早上,何苗五点四十就起了。
刷牙洗脸洗澡洗头,“工程浩大”,全部结束了,何苗还扑了粉底,涂了口红,喷了喜欢的橘调香水,穿了前天晚上精心挑选的长裙,临出门喷了好几口空气清新剂,一切“打点”妥当之后,才背着小包,略带羞涩出门。
不管怎么说,第一次献吻,何苗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快到程锡东车附近的时候,何苗停下脚步,掏出口袋里的香口爆珠丸,慌乱中倒了一把,不管不顾的就一把塞进嘴里。
大冬天的,何苗穿的再暖和都是一股强烈的透心凉从口腔蔓延到喉头,直达胃部最后一股脑冲向脑门。
也许何苗是第一个吃这个东西吃到脑仁凉的人吧。
她就这么痛苦的憋着也不敢张嘴,张嘴更凉,呼吸都不敢大口,一下冲到程锡东车子跟前,打开门坐了上去。
车子里空间狭小,程锡东还开着暖气,何苗长长舒了口气,但是这“糖”的后劲可足她还要再缓缓。
“礼物呢?”程锡东看着何苗,左瞧瞧右瞅瞅,好奇的东张西望。
何苗没想到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她还没缓好,嘴不敢张的太大,怕空气进去透心凉,说的含含糊糊“等伊糊”。
“你怎么了?”程锡东拧眉看着她。
“哪不舒服吗?”
何苗盯着程锡东的动作,在他微微向自己靠过来的时候,瞅准时机,不管不顾,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迎着在他放大的不敢相信的眼睛,把嘴怼了上去。
可是她忘了,俩人都是戴眼镜的。
嘴还没对上的时候,眼镜先搞了强烈“金属撞击”。
何苗发现问题之后,也不管了,硬着头皮亲,一副不亲到誓不罢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