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他就找到了症结所在:房卡没了。
何苗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打电话,声音并不小。
程锡东就站着附耳贴在门上听着。
何苗很快敷衍过去了苗大美女的查岗,转过身来,用房卡开门准备进来。
程锡东发现何苗进来的同时,时间太短只够他蹲在门口,根本不够他闪回卫生间。
何苗一打开门,面对一片漆黑的房间,半点都看不见。
她刚踏出去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个正着。
她慌忙站起来,可惜地上有水又磕了一跤,手上火辣辣的疼,估计磨破了。
她“嘶嘶”的默默摸了一下磨破的位置,没着急站起来。
程锡东在暗处,看着何苗的动作,实在装不下去了,过来把何苗扶起来,安顿在床上,拿过何苗手里攥着的房卡,插在它原本的位置。
滴的一下,四周大亮。
何苗适应了光线看到了裸着上身的程锡东,吓得“啊”了一声,双手遮着眼睛。
程锡东走过来,把何苗的手用力掰下来,仔细查看磨破的伤口。
“就擦破了点皮,还好。”他蹲下来,“把裤子脱了。”
“啊?”何苗吓了一大跳。
程锡东抬眼给何苗一记白眼。
“你不把这条厚的裤子脱下来,我怎么查看你膝盖上的伤啊?”
“你怎么知道膝盖磕着了?”
何苗瞪大眼睛。
“废话,你摔跤不磕着膝盖还能是哪?”
“哦。”何苗嘟着嘴,看看自己身上的水渍污渍,无奈道“那我一会洗完澡换身衣服,你再给我看看吧。”
“不过在此之前,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何苗微眯着眼,指指程锡东的头发。
“哦,我刚洗到一半停电了都是冷水。”
何苗尴尬的笑笑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我忘了。”
“没什么,那我先去洗了。”
程锡东潇洒的站起身,自以为帅气的甩甩头,再次走进卫生间的时候因为太嘚瑟,差点跟何苗一样摔个狗啃泥。
等何苗准备洗漱的时候,程锡东却穿起衣服,做外出的准备了。
“你要出去吗?”
“去买点碘酒云南白药。”
“我出去要把门锁好,一会我给你打电话,你再开。”
程锡东甩下这句,头也不回的扎进冬夜的寒冷中。
何苗乖乖栓了门,很快的冲了一遍就出来收拾停当,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看着综艺,时不时瞄两眼手机有没有响。
深夜十一点,何苗听见了敲门声。
何苗快速光脚跑下床,在猫眼里往外张望。
确认是程锡东的脸,她迅速开门。
程锡东站在门口没动。
“进来啊。外面不冷啊。”何苗急着把程锡东往屋里拖。
话音未落,何苗就被腾空抱起,程锡东似有不悦。
“天冷,你还光着脚?”
谁说直男不会撩的?
何苗被程锡东搞的心脏突突的,不好意思的把自己红扑扑的小脸埋在被子里。
结果程锡东不管三七二十一捉住何苗的一只脚硬拖过来,把何苗的睡裤撸到膝盖,仔细分析伤情,不仅观察,还特意摸摸。
何苗疼的“啊啊”乱叫,程锡东也不懂“怜香惜玉”,碘酒,纱布,云南白药的,能喷的能涂的全部上阵。
何苗看着自己一会紫一会白的膝盖,真怕这些药把自己珍贵的膝盖当化学反应场。
程锡东捣鼓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给何苗用三层纱布打了一个巨大的结,何苗感觉自己第二天裤子都穿不下。
全部完工了,何苗觉得腿上的这个大疙瘩又丑又碍事,程锡东阻止了四五次,才制止了何苗“除掉它”的动作。
第一次“同床共枕”的夜晚,何苗虽然是被逼无奈,也没做好准备,都到这一步了,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磨蹭到后半夜才一前一后,俩个人躺倒在床上,盖着一床被子。
“各怀鬼胎”的两个人,紧张的手心冒汗,就那么直愣愣的躺着一动不动,假装自己睡着了。
“别装了,你睡着了会打呼的。”
何苗先沉不住气了。
回答她的只有空调的“嗡嗡”运转声。
她睁着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好一阵,最后转过身,把身子蜷缩起来准备睡了。
还是睡不着。
她想找程锡东聊聊天,奈何人家装睡装的起劲,根本不理她。
她突然灵光一闪,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一阵就小声哼哼起来。
“不要,不要,妈妈你别走……”到最后,慢慢的何苗小声呜咽起来,像是做了噩梦。
“你怎么了?”
程锡东果然上钩,支起身子,查看何苗的情况。
何苗演技爆发,微蹙眉头,一脸的痛苦。
程锡东急的坐起来,去卫生间拧了条热毛巾过来,给何苗细细的一遍又一遍擦脸。
何苗在程锡东眼里是恶梦魇住了,他给何苗擦了一会,就躺下轻轻把何苗揽在怀里,一遍一遍轻轻的抚背,嘴里甚至开始慢慢哼起来不知名的歌。
何苗难受的“症状”似有减轻,程锡东见有用,哼的声音渐清晰,何苗还听到了隐约的歌词“我是那片沙漠绿洲,背后为你挡风足够。。我说你别担忧,无论多久在我心中。。”
歌声并不多感人,何苗却闭着眼,渐渐地眼角渗出泪来。
程锡东傻傻的一遍一遍唱着,轻抚的动作也没停过,何苗渐渐平静了,他以为何苗睡安稳了。
其实何苗并没睡,陪着他一起到天微明。
程锡东总说何苗看不到自己的好,其实何苗都懂。
不说出来但是暖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