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步,倒地不起。
这关键的第四步,不仅要动静大,还不能摔着自己,难度较大。
何苗“艺术”的在自己的床上翻滚,不能夸张要美还要自然。
自然的滚到床边之后,以什么样的姿势动作,什么样的情况契机,不落痕迹的滚下床才是重点。
何苗裹着被子,趴在床边,心里大概测算着坠落高度,确认好着落位置之后,故意把自己的枕头弄下去,盘算着一会掉下去正好枕在上面,减少点后脑勺的冲击力。
安排的到是挺周全的,真掉下去的时候就都乱套了。
她一个翻身准备优雅的安全着陆的时候,没想到距离估计的有误,后脑勺倒是没事,额头就惨了,硬生生撞了床头桌子,这滋味也不好受。
何苗“很敬业”,剧痛面前面不改色,坚持闭着眼睛,硬生生挪了挪窝,躺在自己原本定的点。
掉下来之后装模作样了一会,发现程锡东依旧没动静。
就立马背过身,用手摸着受伤的地方。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自己导的戏哭着也要演完。
这关键的一步,根本没引起尚在床上的人的一丝关注。
何苗并不气馁,她故技重施,又开始可怜巴巴的哼哼唧唧。
可是她忘了。
第一昨天她跟程锡东在一张床上,俩人挨的又那么近。
第二程锡东昨晚根本没怎么睡,会发现她的异常实属正常。
第三她今天占了所有不利的条件。她在床下程锡东在床上,程锡东根本看不到她,何况正是因为昨天的一夜未眠,今夜他睡得格外的香,不是火灾报警根本醒不来。
这下好了,一出大戏,没有观众。
她就像个孤独的话剧演员。
尽情燃烧自己,可惜观众并不买账。
哼哼唧唧也有累的时候,最后她就孤独的躺在只有薄被垫一层冰凉的地上。
每次程锡东的翻身,她都兴奋的快速闭上眼睛默念“看我啊看我。”
每次都失望。
或许人家一觉醒来看到对面空空如也的床铺,以为何苗也去方便方便了。
他不可能注意到床上是真的空空如也:没有枕头也没有被子。
一夜无话,表演结束。
何苗躺在地上装睡,实在觉得膈的疼,最后半梦半醒的时候,本能的自己爬上床,带上枕头,呼呼大睡。
第二天程锡东神清气爽的,何苗一片灰暗。
黑眼圈一低头都能砸到脚。
额前没长大包,但是很明显青了一大块,破了相了。
何苗照镜子的时候跟见了鬼一样的。
“没睡好吗?”
出门在路边等大巴来接的时候,程锡东发现了何苗的脸色不好。
何苗紧闭双唇,不想解释。
周身的黑色怨念越来越大。
旅途还没真的开始,就已经满目疮痍。
她又想哭了。
大巴来了。
程锡东拿着东西蹭蹭跑上去,回头还要确认一下何苗有没有上车,毕竟这车的楼梯又窄又陡。
何苗自己其实可以。
她双手抓住能抓到的杆子,稍一用力就登上来了。
结果刚一上来,就被程锡东背后偌大的书包耍了个大巴掌,抽的一个踉跄直接摔在地上。
空气凝固了。
何苗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没起,两边的都是男人也不敢扶,司机吓得直愣愣的看着何苗的背影,以后她被抽坏了。
程锡东找到位置安顿好,才回过头来找何苗。
何苗一个人坐在过道入口很显眼。
他跑过来急忙扶起她,何苗小嘴一憋,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程锡东一看势头不对,立马捂住她的嘴,做贼一样往自己刚找到的位置上拖。
何苗被捂的吱哇乱叫的,二人所到之处,必有人站起来,“目送”他俩远去。
有的人甚至一直看到他俩坐上位置,还在伸头看。
“你干嘛捂我嘴?”
程锡东一松手,何苗立马喊起来。
程锡东立马又捂住。
“你别叫,不叫我就不捂。”
何苗平静下来,程锡东放开了她。
随后两人一路无话。
何苗撇过头气鼓鼓看窗外。
导游像台永动机,永远有话在讲,小麦克也没停过。
一车人往鼓浪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