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嘴角一弯,将他扶起,“夜神可知若违此约有何代价?”
他脊梁直起,望向锦宁,眼里皆是情意,脉脉一笑,“无非削神籍、贬下界!若能与锦宁仙子相守一生,放弃这天界浮华又如何?”
“下界凡人命如沧海一粟,区区几十年白驹过隙,却历经生、老、病、死之苦,为了锦宁,夜神不惧?”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润玉心之所向,九死不悔!”
水神似为所撼,面色凝重深深瞧了他一眼,“好!今日夜神之言本神记下了!希望夜神不要忘记。”继而,回转身对她们道:“宁儿、觅儿,走吧。”
“告辞了,阿玉!”
水神携了她们前往九霄云殿,将润玉撇于北天门。
锦宁回头看了一眼,他仍站在原处,背脊挺直,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竟觉得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刚至九霄云殿门外,他们便闻一阵琴瑟之音,随即看门仙侍进门禀报:“启禀陛下水神仙上求见。”
殿内传来爽朗一笑,声如洪钟,“水神来得正好,素闻水神通音律,今日本座得了六界第一凤首箜篌,正好请水神品评一二。快快有请!”
“是!”
水神携了她们一前一后步入殿中。
旭凤就是那司乐之人。
天帝兴致盎然,却在瞧见水神身后的锦宁、锦觅时神色一顿,面色疑惑一番动荡。
同在殿首的天后一眼望来,瞧见她们后眼尾一勾,生生将脸拉得跟那马脸似的。
“水神,你是什么意思?九霄云殿岂是她们一介精灵之辈可以随便踏入的!”
“咳”天帝尴尬,打着哈哈,“仙上今日可是有要事相商?莫如各位仙友先行散去,改日再宴诸位一享天籁。”
“且慢!”水神挥手一抬制止了正准备告去的神仙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请天帝收回小女身上这五千年火阳的相冲之力。”
“小女?小女?”天后面色一变,旭凤骤然抬头。天帝不可置信喃喃道:“莫非......她们?”
“正是。”水神言辞凿凿,掷地有声,“锦宁、锦觅乃是我与梓芬之女!”
殿中诸仙诡异肃静了片刻。
天后突然脱口一笑道:“水神你别被这两个精灵糊弄了,她们真身就是颗葡萄。当日在场诸仙皆有目共睹,若说是水神与花神之女,未免荒谬!”
一语惊醒众仙人,纷纷点头称疑,殿内顿时议论纷纷。
穗禾故作关切与水神道:“天后所言有理,仙上可莫要认错了。”
水神冷然寒声道:“不劳天后挂心!若非人心险恶,梓芬又何须自锦宁、锦觅诞生起便施术压制她的真身灵力!天帝可知当年花神因何仙去?”
天帝一愣,咳了两咳。
天后面色骤降,疾道:“花神之逝乃天命,水神如何不知?《六界神录》有载,花神本乃佛祖座前一瓣莲,入因果转世轮盘,本应湮灭,不想错入三岛十洲为水神与玄灵斗姆元君所救。此乃逆天之行,终必遭惩戒,花神寿终不过灵力反噬之果而已。水神昔年出手相救时,就该料到有此因果之报。”
水神沉重闭眼,再次睁眼伴着冷冷一笑,“说起《六界神录》,其中也有记载,业火乃破灵之术,分八十一类。琉璃净火居其首,又分五等,毒火为其尊,噬天灵,焚五内,仅历任火神能掌握此术!当年……”
只说得天后心惊胆战,诸仙听在兴头上,却被一声“夜神殿下到。”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