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旭赶到医院的时候,已差不多是下午四点的钟的样了。
当他走进病房,看到的是自己的姐姐戴着氧气面罩,安静地躺在那病床上,而自己的姐夫,正托着自己姐姐的一只手,抚慰在自己的脸庞处。
顾晓旭心里咯噔一下,先前在电话里,自己的母亲也没有说太多关于自己姐姐病情的情况,现在一看目前这情形,怎么看怎么都像很不乐观的样子。
他不由自主地走向前,叫道:“姐夫,我姐这是……?”
此时,正在发呆的沐阳,突然听到顾晓旭的叫声,本能地侧身看向了顾晓旭,随口道:“晓旭,你来了?”
“嗯,姐夫,我姐这是?”顾晓旭又问道。
沐阳又把视线再此回到顾晓笛的身上,幽幽道:“嗯,你姐脑部有个血块,暂时昏迷了。”
“啥?她好好的脑部怎么会有血块?”顾晓旭惊愕。
“这个说来话长,还是一年前,你姐和郝一名离婚出车祸时留下的病根。”沐阳叹气。
那该死的渣男,离都离了,怎么还会给我姐找这么大的麻烦?顾晓旭不由得在心中暗骂道。
他马上走到病床边,一脸担忧地看了看顾晓笛,又看了看沐阳道:“姐夫,那我姐什么时候能醒来?医生又怎么说?”
“快了,我相信你姐快醒来了。”沐阳看着那病床上像个睡美人一样顾晓笛,又悠悠地开口道,这话像是在给顾晓旭说,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姐夫,你累了吧?我听我妈说,你昨晚一晚没睡,你先到旁边的沙发上睡一下吧,我在这里守着。”顾晓旭又体恤地说。
沐阳:“我不累,没事的。”
顾晓旭:“姐夫,你就不要强撑了。万一我姐醒来了,你再倒下?那到时候我姐又害我姐担心了不是?”
沐阳听听也是,不再强辩,便起身到旁边的沙发上躺了下去。
不大一会儿,顾晓旭便听到沐阳传来重重的呼吸声,他会心的笑了。
--
顾晓旭在那病房里东找找西找找,也没有找到一个盆子和一条毛巾,他又抬头看了看那顾晓笛挂着点滴的药瓶子,发现里面还有很多药水,一时半会的也滴不完。他便马上起身,关好病房的门,向楼下小卖部奔去。
不一会儿,就见他买来一提纸,两条毛巾,一块香皂,一个盆子,还有一个热水壶。
他蹑手蹑脚地再次走进病房,把东西放好后,便拿着盆子还有一条毛巾及香皂走到了旁边的洗漱间里。只见他把那毛巾洗干净后,又用盆子接了小半盆的凉水,端到了顾晓笛的病床前。又见他拿起那个热水壶,径直的走出了病房,不一会儿便打来了一壶开水。
他把开水先倒在盆子里一小半,又用手试一试水温,把水温调到刚刚好的温度后,便把那水壶放好,又用手轻轻洗了洗那毛巾,把水拧干,便走到病床边上先轻轻地给顾晓笛擦起额头来。
他一边轻轻地擦着,嘴里还一边有模有样地念叨:“姐,长这么大,以前都是你伺候我,今天就让我这个当弟弟的好好的伺候伺候你吧。”
他说着,又轻轻地把顾晓笛的氧气面罩向上移了移,又擦起了顾晓笛的脸来,擦好后,又给移到原来的位置上。
他一边擦着,一边又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的宠溺着。
“姐,这水温刚刚好吧?其实你弟弟我,也很会照顾人的。”
他擦完顾晓笛的脸,又开始擦顾晓笛的耳朵,最后,他又把那毛巾扔进盆子里洗了洗,又开始擦起了顾晓笛的手来。
“姐,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就别再偷着睡懒觉了,我看姐夫一夜都没有睡觉,挺担心你的,你如果能听到就快点醒来吧,再说了,你肚子里的我的小外甥更需要你醒来,给他们补充营养呢。”
等他擦完顾晓笛的手后,又轻轻地擦了擦顾晓笛的脖子,擦完后,他又把那毛巾洗干净,直接晾到了洗漱间的挂钉上。
只见他又走到病房里,拿出另一个毛巾,洗干净,又重新对了半盆的温水,又走到顾晓笛的病床边,给她擦起脚来。
“姐,我还记得小时候,一到冬天你就给我洗脚。想想那时候我还真是混蛋,每每你给我洗完脚,我都会故意把洗脚水洒你一身。那时候,家里也没有暖气,又冷又潮湿的,你也不曾生我的气,也不曾打骂我。”
“姐,你快点醒来吧,我想听你说话了,我想听听你的声音了。”
顾晓旭说到这里,声音禁不住有了一丝丝的哽咽,那一边轻轻给顾晓笛擦着脚,又赶紧地又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他可不想,让他的姐夫看到流眼泪的这一面。
--
顾晓旭给顾晓笛擦完脚后,又把那毛巾洗干净,晾晒到了洗漱间的另一边,等他做完这一切,沐阳还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