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做好了豁出性命的打算,但是闫妄的字字句句,却如同一柄锋锐的尖刀,狠狠的戳透了南宫素一直不敢面对的问题。
她的命,无足轻重,死了也就死了。
但问题是,她的朋友,亲人,甚至于师长兄妹呢?
在山腰处,他碰到个五岳派弟子,在得知闫妄的身份后,对方连忙为他安排了一个住处。
坐在窗边的闫妄吹干墨迹,将信件收好,朝山下驿站走去。
闫妄不喜欢杀人,因为杀人往往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引发更多的问题。
但他不介意杀人,因为杀人确实是一种暂时性解决问题的,最简便,最快速的办法。
所以,他虽不经常杀人,一旦杀人,就会连根拔起,赶尽杀绝,彻底清除隐患,不给对方星火燎原的机会。
“小屁孩,学了点本事就想着打打杀杀。”闫妄怅然轻叹,然后将信件塞进竹筒……放飞了手里的信鸽。
既然南宫素有杀他的想法,依他的秉性,怎么可能会放任这个威胁存在?
南宫素,虽然披着太白剑派这层皮。但闫妄不在乎,若要杀之不过翻手之间。
不过要杀人,首先要了解她,她的背景,她的人脉……
要做,就做绝。
否则,就别做。
要怪,只能怪南宫素被他一番话唬住,没有果断出手。虽然就算出手,也不一定有机会。可对于南宫素而言……这是她最大的一次机会。
咬人的狗不叫,要杀就杀,非要叨逼叨说个半天,吐露出自己的敌意。这事儿落到闫妄身上,她还能活下去就出鬼了。
江湖经验甚少的南宫素,怎么可能会想得到,闫妄这孙子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已经在琢磨怎么弄死她。
陷入纠结状态的她,有些彷徨的坐在竹林旁的青石上,瞳孔扩散,显然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南宫素的脑海,忽然浮现出闫妄临走时,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讥讽?轻蔑?不屑?
或许兼而有之,但她却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呼……
她深呼吸着:“江湖传言,闫妄此人温雅风度,古道热肠。但以我所看到的,这人却精明内敛,城府颇深,且从丐帮此事来看,他的手段也是极为狠辣。
我如今已经表露出了敌意,且透出原因。他真的会就此一笑而过?真的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种种问题,在她脑海纠缠徘徊,最终汇聚成答案——不会!
这种手段狠辣的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曾经对其露出敌意的人。
丐帮,净衣派,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按照大多数武林中人的做事态度,若至亲被掳,顶多也就诛杀敌首。
绝不会如闫妄这样,直接动用闫家的势力,将净衣派所有人的脑袋标上价格,广发天下,倾尽手段,将净衣派彻底赶尽杀绝。
“不行,他不会放过我。就算我是太白弟子。”
南宫素豁然起身,死死的捏着长剑,俏脸变得惨白:“掌门也不会因为我这个弟子的私事,而贸然得罪势力庞大的闫家。”
她要想个办法。
想办法杀了闫妄。
必须在他有所行动之前,杀了他。
但,南宫素却需要一个堂皇的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对闫妄下手。
如此一来,就算事后闫家震怒,太白剑派也有充分的借口保下她,最不济也能保下她的亲人,朋友……
“借口,理由。”
南宫素眼前一亮,福至心灵的吐出了一句话:“挑战……,然后借口收力不及,错手将之杀死。”
武林大会嘛。
免不了有比武较量这个主题。混江湖,要么图名,要么图利,不图名利的……来这干啥?吹冷风?
尤其是心气颇高的年轻人,各个都想踩着某些前辈的脑袋扬名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