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昏迷之际,夏桀嘴唇蠕动着,喃喃自语着什么,与此同时,他伸出了带血的手,想要触碰沈长安,可是,没有碰到。额角的血液似乎一直在流淌,流到了白色的地板上……
………
为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徘徊在夏桀的脑海中,眼前是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像极了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蜷缩在黑暗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安安,沈长安,为什么……
他感到好冷,四肢都快要冻麻木,眼睛很酸,怎么,又想哭了呢!
……
沈长安,沈………长安,你是我的!
不许,不许跟着别人走,不然,我会打断你的腿,折了你的双手……
杀了你……杀了…你!
……
杀了谁?
黑暗中,夏桀缓缓的睁开了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眼,那漂亮的蕴含着璀璨星辰的桃花眸,此刻,像是一滩浑浊的死水。容纳了所有的肮脏,所有的丑恶的死水。
脸色惨白的青年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液,眼睛望着掌心猩红,眼神诡魅。
“沈长安,安安……”
“我想要你……”去死。
沾了血液的唇越发的嫣红,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扯了扯衣领,夏桀从地上站起来,看了一眼周围,而后,弯腰捡起地上那个带血的花瓶。
修长的指尖白的晃眼,那颜色,竟然比手里的白瓷,还要通透,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白瓷,忽然手一松,白瓷砸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白色的,干净的白瓷,只剩下了碎片,夹杂着细碎的粉沫。
而后,夏桀面无表情的转身进了浴室,浴室里响起“哗哗哗”的水声,雾气缭绕的浴室,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可是,地板砖上淌着的,却是鲜红的血液……
洗完澡以后,夏桀穿着睡衣,如往常一样,他去厨房做饭,只不过,饭做好了以后,才发现是两个人的份。他面无表情的将另一份饭倒进了垃圾桶。
像个木偶人一样,吃完饭夏桀去睡觉,天黑了,也该休息了。他躺在她与沈长安两个人的卧室里,闻着沾染着她的味道的被子入眠。
夜里,夏桀做了一个关于曾经的梦。是噩梦,却也是救赎。
他梦到了第一次遇到沈长安时的情景,那时候,他狼狈极了,恶心,又让人反胃。
夜,深沉又寂静,黑色,可以容纳所有肮脏罪恶,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下流的话语,仿佛在耳畔响起。
夏桀死死的捂住嘴蜷缩在小巷中的垃圾车里。鼻尖,是垃圾的恶臭,苍蝇,落到了他的手背,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