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能怪谁呢……”
……
这一切,都能怪谁呢?
……
“呃。”
秦都玄猛然惊醒,大口大口地呼吸,面色煞白,面容憔悴。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心脏像被什么噬咬一般,一阵阵抽搐一般的疼。
痛苦之下,她的拳头不知不觉攥起,整个人汗淋淋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原本就浅淡的唇色更是惨白透明,显得脆弱至极。
“大师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听到声响,守在外面的小弟子马上跑进来,看见她醒了直起身子惊喜不已,马上跑出去通报:“师祖师祖,大师姐醒了……”
她看着小师弟远去的背影,抬手抵住额头,只觉得胸口堵堵的,钻心的疼。
“什……么?”
她的眼眶不知道为何突然变得酸涩难忍,脸上有清凉的液体流过。她下意识摸了摸脸,满手的水痕,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满面。
有模糊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反反复复,一帧帧画面如同碎影一般,在她的脑海走马观花般浮现。
她看到一把锋利的剑,一个小小的玉瓶,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张开手……
她还看见了一双瑰丽的紫色眼睛,流光溢彩,美丽至极……
“噗”
蓦地,她喉见一痒,一口浓稠的黑血从她的口里喷薄而出,浑身灵气紊乱,面色惨白如纸。
一口黑血离口,秦都玄顿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变得轻松起来,飘飘然仿若梦间,又再次闭上了眼。
“阿玄!你醒了!你怎么样了?”
秦少华接到通报就即刻动身,一脸紧张扛着一个人急匆匆地破空赶来。
没想到这刚一踏进门就看到这一副情景,着实把他惊得不清,只能使劲摇着被他强行绑过来的灵枢子,满脸的焦急:“灵枢!你快看看,我徒弟怎么了?”
灵枢子头发乱糟糟得像个鸡窝,眼皮子耷拉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还有些不在状态。
秦少华越看越是心急,全然没有了剑主的风仪,疯了一样使劲晃着他的肩膀,喝道:“老头你给我醒醒,你给我说话!救人!”
“住、住手,别……别晃了,老夫头晕。”
灵枢子实在是肚子里憋着一股邪气。这大半夜的,堂堂少商剑主破空移动到她的洞府,看着还在休息的他,二话不说就把他从床上拖出来绑到蜀山,这种强盗作风实在是让人生气。
只是此时此刻,见到这冷冰冰的家伙一脸焦虑的模样,他心中的火气也不知不觉熄灭了。犹豫片刻,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打算放过他一马,他还是忍不住心软。
只是,他看着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秦都玄,还是想戳戳秦少华的脊梁骨,真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活久见!这秦少华修炼几千年,不收徒则已,一收就惊人。平日里把孩子往死里训,折腾得半死不活,连他这个局外人看的都心惊肉跳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孩子折腾没了。
这孩子也硬气,愣是一丝不苟地任由折腾,发了疯一样修炼,这受了伤也一声不吭,纯靠他杏林扶贫吊着一口仙气续命。不然即使没死,也早早的就成了残废。
灵枢子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看着昏迷的小姑娘,看着看着心里就软了。
多俊的姑娘,年纪不大,性子也好,就是跟她师父一个样,平日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也倔得像头驴,一旦下了狠心十头龙都拉不回来。
蜀山剑宗练气大师姐,说得好听,他难以想象背后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在那一群不懂怜香惜玉的剑修蛮子里凭借实力脱颖而出。
灵枢子越看越觉得孩子可怜,一边暗自唏嘘,一边谴责秦少华残暴,手中的动作倒是没停过,默默地输入灵气诊断修复。
秦都玄方才吐了一口黑血后就再次陷入昏迷,此时她的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已经隐隐有了一丝红润。
调理完毕后,灵枢子看见被子上的污血,心下好奇,顺便就蘸着一抹血细细观察,这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仿佛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
秦少华看着灵枢子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心中一跳,追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吗?”
“这不是血,这是一种毒。”灵枢子沉吟片刻,就下了论断,道:“老夫行医数千年之久,从来没就见过这种类型的毒,恐怕这中毒一事不是偶然。”
他的神情慎重,摸了摸胡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都玄,道:“孩子是没事了,你可以放下心。孩子福大命大,这毒莫名其妙被她吐出来了……唔,真是一大奇事。”
“等这孩子醒来,你问问她是怎么中的毒。这毒来历非同寻常,若是无意间染上还好,若是有意为之……那可就难说了。”
秦少华自然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慎重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躺在床上,呼吸渐渐平缓的秦都玄,微微蹙了蹙眉。
他看着正闭着眼睛、显得格外乖巧脆弱的秦都玄,伸手替她捻了捻被角,面无表情,心中却是隐隐觉得不安。
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