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名幽台。
所有人一动不动地看着台上举着权杖的黑衣少年,以及他脚下缓缓流淌的无声河流,一时之间竟失了声。
“滴答”、“滴答”……
血一点点地顺着撕裂的伤处融进黄泉,然后奇异地变成透明,就连腥味也被彻底过滤个干干净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溶化一切生灵。
“呃……”
一个高大男人双腿浸泡在黄泉之水中,显然已经溶烂。身测环绕着十几个咒音符文,冲霄的煞气让这一片小天地都显得逼仄。
他的额骨碎裂,猩红色的血液流淌,精神已经彻底崩溃。额头漆黑眼神翻白,显然被攻击得已经失去了神志。
场上一片死寂,看着黑衣少年的眼神又是震撼又是畏惧。这一局结束的惊人的快,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林霜居然被完虐。
“怎么说林霜也是全胜者,没想到被打成这样。这是什么深仇大恨,几乎是往死里打的架势……”
裁判长老皱了皱眉,深深地看了钟鸣一眼,隐晦地提醒:“他已经失去战斗能力了,还继续打吗?”
钟鸣闻言,反手将寂灭权杖收回,背过身平静地道:“不经打。”
然后这个死神一样的少年若无其事跳下擂台,浑身的血气和杀气让见惯生死的魔修也不由胆寒,摄于其威不自觉远离了些许,将他身边留出一个完整的空地。
方止冥上前,表情似笑非笑,暗中传音:“你故意的,你想要他的命?”
钟鸣面色不改:“只是他太弱,没有把握好力度罢了。”
“浸泡了黄泉真水,那人估计双腿也是完全废了。我看这神志似乎也留不住了,你够狠的。”
这种完全一边倒式的打法,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是第一次见,毕竟一方面不会一开始就将自己的真实实力暴露,另一方面对决同为二十强,实力差距其实不大。
没想到这一局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在深深震撼于钟鸣实力的同时,也让他收获了无数的忌惮。
“你这是何必,实力暴露了这么多。”方止冥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谢清辞在一旁站着,想起那个总是跟在林霜身边的灰衣人,似乎跟钟鸣有些什么关系。这样想来她对他的做法有所明悟,传音道:
“你演戏不演好一点,现在是个人都看得出你是故意的……虽然擂台规矩生死不论,不过你好歹也装个失手的样子啊。”
钟鸣瘫痪的脸动了动,谢清辞看着突然叹了一口气,摆摆手:“算了算了,你这脸就恨不得刻着‘我很凶,我是故意杀人’这一行字。”
钟鸣:“……有这么明显吗?”
另一处。
无鬼真尊看完了全局,忍不住点评:“好狠一娃娃,动手就是杀局。强是强,但过刚易折,还需要点调教,过于天真了。”
“我看他倒是心思不浅。”
无媚真尊难得严肃了一会,美眸直勾勾地盯着钟鸣看,红唇轻启:“他只是懒得去装而已,不过这样直接的爱恨确实会让他吃一些亏,毕竟狼崽子披着羊皮才最危险。”
“可惜那失魂的小娃娃,这辈子怕是只能做个白痴了……”她有些感慨,轻轻漾了漾杯中的酒:“成仙路上万骨枯,本来也是个好苗子,可惜了……”
……
“玄组,谢清辞对穆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