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尺素大拇指来回挲了烟杆九下的时候,美妇人终于开了口:
“行了,这小娘子体忒弱,要跑也跑不到哪里去,待会儿给她吓出病来要赖上我可就麻烦了。”
这话一出,俩大汉便立即退到了一边去站着。
美妇人继而右手习惯性的一转,却是空空展示了一番她那双骨肉匀称的美手,并没有摸到想要的东西。
尺素回转身来,将怀里的小楠竹烟杆递了出去。女人轻笑一声,媚意天成,偏又带丝冷意,接过了那支烟杆。
掌心酥红,烟嘴碧玉,碧玉之下,和烟杆嵌在一起交接的地方,镌刻了两个娟秀如簪的小字。
寒烟。
一笑月寒烟暝,人间万事都休。
索寒烟。
孩子一句带着哭声的“娘”打断了尺素的回忆。
但见二楼之上,一面如圆盘的婆子手里拎了个小豆丁在手里,一边两三个健壮的婆子还摁着一个默默低泣的小娘子。
而二楼的回廊上,每隔十步就站了一个小丫鬟,每个小丫鬟靠着柱子的那一侧、齐眉高的地方都钉有一盏青鸟铜灯。
尺素蹙了眉,没说话,只听索寒烟手拿烟杆开了口:
“阿娴,你怎的又哭了?莫不是忘了规矩。”
尺素看到,这轻飘飘的几句话便吓得二楼那位被擒住的小娘子发起抖来,呜咽着不敢出声。
几息之后,令人心痛的声音响起:
“妈妈,我求你,他是我儿子啊,我就想看看他……您别了伤他……”
“住口,”索寒烟轻轻一句便叫这小娘子收了声,扭头又瞥了尺素一眼,“人家娘在这儿呢!”
二楼的小娘子闻言早已垂着头泣不成声,旁边的几个婆子把她拽着才不至于跪趴在地上。尺素也已经木着了,但耳朵里还是传来索寒烟那听起来软软的偏又割人肉疼的声音:
“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小鬼头闯进来惹的祸事我正好找着人来接了,别起那闲工夫的胡思乱想……艳桐、荣娘,押她回去,晚上钱掌柜几个还要来谈生意呢……”
“住手。”
尺素听着便听不下去了,喉咙里好似梗了一大坨冰,还是醋冻成的冰。
“住口,”索寒烟轻轻一句便叫这小娘子收了声,扭头又瞥了尺素一眼,“人家娘在这儿呢!”
二楼的小娘子闻言早已垂着头泣不成声,旁边的几个婆子把她拽着才不至于跪趴在地上。尺素也已经木着了,但耳朵里还是传来索寒烟那听起来软软的偏又割人肉疼的声音:
“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小鬼头闯进来惹的祸事我正好找着人来接了,别起那闲工夫的胡思乱想……艳桐、荣娘,押她回去,晚上钱掌柜几个还要来谈生意呢……”
“住手。”
尺素听着便听不下去了,喉咙里好似梗了一大坨冰,还是醋冻成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