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都怪我不好,竟忘了熏艾草,您先等等,艾叶可以止痒,我这就给孩子用上。”
不多时,就寻了一捆新鲜艾叶来,碾碎了,涂在孩子被咬的地方。
清凉的汁液涂在脸上,消盖住了痒意,杜谦良渐渐的止住了哭声。
看着往日皮实的小女孩此刻缩在杜姜氏怀里,涂了左一块又块青色草汁小脸,如掉入泥浆的小花猫被人提了脖子出来,别说有多乖巧。
杜青羽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自己也很痒,但她还是幸灾乐祸了。
“哈哈哈,以后你还想睡院里吗?”
被自己娘亲如此嘲笑,杜谦良撇撇嘴,又要哭。
“你阿,没个当娘的样子。”
杜姜氏气也不得,笑也不得,这场硝烟终是散了。
……
“不好了,不好了,族长奶奶,靠山村的打咱们人了……”
原处跑来一群孩子,冲到正在割麦子的族人面前,伸手比划着。
“靠山村的说咱们抢了他们的雨,还打了常胜姐。”
“对,他们一定是嫉妒常胜姐会捉鱼。”
小孩们坐左一言,又一语。
等知道常胜是柳宴平的仆人后,族长就决定带着几个人亲自去为常胜讨回公道,尽管柳宴平再三表示不必麻烦。
打架的地点的就在村北口的小溪边。
溪流里张着一张用藤条结成的网,网不算大,系在岸两旁的树上,刚好占据了整条溪流,应该是用来拦截过往的鱼儿。
“那是常胜姐编的网,他们说我们把网放在这儿,把鱼儿都给拦住了。”
靠山村和杜家村是相邻的两个村子,但两个村子关系并不太好。
两个村子的田地是挨着的,每年都会因为耕田的事起争执,不是你踩着我家的粮了,就是挖他家的出了,虽都是小事,却更让人气难平。
靠山村的人际关系比较复杂,不像杜家村。
杜家村自前朝以来就扎根在这里,战乱时,杜家族人也只是收拾家什躲在了不远处的山里,战乱一平就立刻回来,且杜家村里除了逃难来的姜家是外姓人家,其余皆是杜家族人,打断骨头连着筋那种,人心齐。
靠山村就不一样了,靠山村那个地方原始一地主的地界,战乱,地主这肥肉被人视为眼中钉,就没了,那个地方也成了无主之地。
靠山村如今的村民,除了有当年地主的佣户,也有战乱年间不少举家逃难的难民,甚至还有前朝下大监的犯人,鱼龙混杂的紧。
此刻两个村子的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对峙着,杜青羽仔细观察了对面的面貌及穿着,普遍的没有杜家村的好,原以为杜家村够穷了,没想打还有更穷的。
“杜家村的,你们拉个网,拦着不让鱼到我们这里,你们是不是想独吞这条河的鱼?”
对面一流里流气的中年女人抱着胸,质问道。
“不是,没有拦着鱼,鱼喜欢逆水游,我们是上游,鱼是从你们那游到我们这的,没有拦着。”
常胜脸上青肿一片,身上也满是鞋印,显然被打的不轻。
“你说鱼儿是从我们这游到你们那的?你这么说谁信呐,姐妹们,你们信吗?”
“当然是不信呐!哈哈……”
对面的一群壮实女人哄笑起来,语气里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