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等文府小厮跟在文暮身后。
徐大人对着文暮拱手笑道:“文大人博学广知,天下谁人不知文暮大人。南方才俊,北地精英,谁人不仰慕文暮大人。文大人无论是支持哪位皇子,哪位皇子就能一步登天。在下只想跟着文大人,为文大人扯辔牵蹬。”
文暮早见惯了这些恬不知耻投石问路,还伪装出谦恭有礼真心实意的说辞,文暮只好与他敷衍道:“徐大人兢兢业业,为了朝务,至今不娶一妾,府内只有老妻一人,为了不分心,连丫鬟都选丑陋粗俗之辈,这等精神,广为传范,令我辈奉为楷模。文暮也仰慕得很。”
徐大人闻言一怔,知道他在讽刺自己娶了个悍妒的老婆,至今都没本事从老婆眼皮子底下再娶她人,见文暮一脸的真诚的微笑,徐大人顿觉浑身不适。
宫道一边,八角重檐攒尖顶的宝华楼上,三皇子,五皇子并肩而立,背后站着一个穿水绿色对襟比甲的高挑女子。
晴日晒碎叶,宝华楼两侧的宫道树木在晴日下哗哗作响。
三皇子手指抵住手中乌木骨泥金花卉折扇扇柄,眼角微微吊起,唇角带着笑,目光看着远处,“每到冬天,这宫里的乌柊树就哗哗作响,令人生厌。也不知六弟他每日在宝华楼内诵经,是否会厌弃这乌柊书的喧闹。”
五皇子闻言昂头附和道:“吵吵闹闹的东西,就该拔除,而不是留着扰人。许燕,你说本皇子所言可是?”
站在身后的高挑女子闻言,忙恭敬道:“子非鱼,安知鱼。燕儿只知侍奉六爷,至于其余的,六爷不说,燕儿便不管。六爷日日在这里,都不曾嫌弃乌柊树叶片作响,声音喧哗。”
三皇子笑道:“六弟果然是坚心之人啊。只是,心中无愧事,何须多诵念。当年,朝云观之事,六弟可是出了不少力,若非六弟出谋划策,何来朝云观覆灭一事呢?六弟为求心安,诵念经书,恐怕是徒惹人笑话了吧。”
五皇子道:“燕儿,把你家主子请出来吧。大哥他们,已经有了崛起的苗头了,咱们兄弟再不商量对策,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
许燕闻言,把头一摇,断然道:“六爷说了,他要沐手焚香抄经静心,二位皇子请回吧。”
三皇子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极为轻蔑道:“宫里的宝华楼原是为太后做寿礼祈福用的,现在倒成了他避世的场所了!你再不去请六弟出来,我们兄弟二人可要去求太后手谕,请六弟从宝华楼出来了。”
许燕无奈,只好答应道:“既然如此,那奴才便领三爷与五爷同至嘉荫堂吧。”
五爷不解:“去嘉茵堂做什么?六弟不在宝华楼吗?”
许燕摇头:“当然不在,那不过是六爷的障眼法罢了。六爷不想人打扰,所以假托自己在宝华楼念经,实在他自己是在嘉茵堂罢了。”
五爷闻言大笑:“六弟还真是有一手啊,什么时候都喜欢防着我们。当年谋害朝云观一事,六弟出谋划策,主掌大局,搞得朝云观四分五裂,大哥为此被贬去襄尚城。人人都道咱们这一派是谋而后动,勇锐无匹,我们也都以为胜利在望,谁料六弟在这种紧要关头,忽然退守不动,避世谢绝人烟,搞得我们措手不及,我们还当他真的是放下一切,了断名利了,谁想他又玩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躲在嘉茵堂又在研究朝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