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亭子里看书的温庭筠赶紧站起身,说话间,他又下意识的把两手交叉了一下。
“一个多月不见,温兄可好?”张威上前问道。
“好好好,我一人在此,能有什么不好的。”一个多月没见,温庭筠倒是客气了不少,说话间还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的神色。
张威看见,温庭筠的石桌上放着不少的书籍,《大学》《中庸》《论语》等等中国古代经典著作都在上面摆着。
“温兄又在秉烛夜读,为明年的科考做准备?”看到石桌上的书籍,张威问道。
听到张威这话,温庭筠又一次把双手交叉了一下,黑红的脸庞有些涨红,“大丈夫行走世间,没有些功名总是说不过去的,想我温庭筠虽然诗文声名在外,但年过不惑仍没有一点功名,总是缺憾。思来想去还是趁着当今圣上清明,国泰民安,还是及早考取功名的好。”
人在世上走,功名少不了。
不管是往昔还是当下,功名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啊!
原本以为自己在当今社会上考大学已经是难上加难了,没想到这封建社会的科考更难啊!
唐王朝承袭了隋朝传下来的人才选拔制度,考试的科目分常科和制科两类。每年分期举行的称常科,由皇帝下诏临时举行的考试称制科。唐高宗以后进士科尤为时人所重。唐朝许多宰相大多是进士出身。
常科的考生有两个来源,一个是生徒,一个是乡贡。常科考试最初由吏部考功员外郎主持,后改由礼部侍郎主持,称“权知贡举“。进士及第称“登龙门”,第一名曰状元或状头。
唐代的科考大概就是这些了,虽然考起来是有些难,但依然挡不住考生们那火一样的热情和激情。既然考取状元是天下学子们竞相追逐的事情,温庭筠当然也不例外。
张威心想,幸好这科考制度没有年龄限制,要是有年龄限制的话,在人的寿命普遍不高的大唐时代,像你温庭筠这般年纪,人家还能让你继续参加考试吗?
由此可见,年龄限制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能让那些七老八十还在考试道路上奋斗的老人能够知难而退。幸好那些年龄很大的人没有考上,要是真的让那些老头考上了,一激动,嘎的一声过去了,岂不是明摆着给国家难堪吗?
想想可以,但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毕竟一旦这话说出来是很伤人的,“温兄文章天下无双,明年的科考定能高中魁首的。”
于是张威客套的说道。
“但愿吧,不过今日你来,为兄甚是高兴,你我共饮几樽如何?”温庭筠倒是一个实在人,既然自己的兄弟来了,总不能继续读书不理人家吧。
见温庭筠要收拾东西准备膳食,张威见状连忙说道,“温兄切莫收拾,我今日前来准备请温兄和幼微姑娘一起去长安城里饮酒听歌,现在时候尚早,不如我们约上幼微姑娘一起前往长安城里的‘胡姬酒肆’吟唱如何?”
听完张威的话,原本兴趣很高的温庭筠愣住了,呆呆的望着张威道:“贤弟你刚说什么?要请我跟鱼幼微前往‘胡姬酒肆’饮酒听歌?胡姬酒肆乃是长安城中有名的酒肆,很费钱的。”
“对啊,温兄有所不知,在你的引荐下,我已经在令狐杂货行当差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来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当然了也领到了自己的工钱,今日正好无事想起了兄长和幼微姑娘,想请你们一同去长安热闹热闹,还请温兄赏脸。”张威诚恳的说道。
虽然张威很是诚恳,但是温庭筠并没有显得那样高兴,“贤弟能有这样的心意,为兄很高兴,感谢贤弟你还能够记得有我温庭筠这么一个老兄。不过现在已经是午后了,若要前往城里喝酒听歌,甚费时间,一来一往时间恐怕不够。到时候城门关闭,我跟幼微想要出城可就难了。”
这个?
这一点张威还真没有想到,只知道当天他跟令狐德昌等人在‘胡姬酒肆’饮酒是晚上,而且回去的时间也挺大的。
可是人家原本就住在长安城里,而且还都在西市之内,根本不牵扯城门关闭或者是西市关闭的事情。
可如此简单的事情对于住在城外的温庭筠和鱼幼微来说可就有些难了。
一听温庭筠这样说,张威有些垂头丧气,一屁股坐在温庭筠身边的石凳上。
哎--,这害人的关门制度,把我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