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哈河**大营。
剿灭元俟哲部,收编度稽部之后的张直方并没有停下脚步,在众将的建议下,决定乘胜追击,继续扩大战果,第二天一早便带兵越过努鲁尔虎山来到了幽州**位于老哈河的大营。
虽然**老哈河大营竖起的旗子上写着一个很大的“张”字,但是这个“张”字并不代表这里的**的主将就是幽州节度使张仲武本人,而是他手下的将领张简会,也就是辽东将军张允伸的长子。
张仲武毕竟是节度使,一方大员,咋能随便出城迎敌呢?此等小事还是交给下面人去做,我坐在府中等你们的好消息。
再说了幽州姓张的将领那么多,不管是谁带兵出来都会在大旗上写一个“张”字用来吓唬人。
谁知道这个“张”姓将领是哪一个呢?
木遁不知道情有可原,但是作为幽州节度副使的张直方不知道就有些说不过去,带兵来到老哈河大营后,张直方对手下道:“速速进去禀报,就说副使带兵来了,让张简会将军出来迎接。”
“诺——”手下得令立即跑步进了大营。
不一会儿,**主将张简会就出来了,见到张直方拱手道:“末将张简会见过节度副使大人,请副使大人和诸位大帐说话。”
张直方带着张威、石雄等人走进张简会的中军大帐,坐定后问张简会道:“张将军,你驻守老哈河有多长时间了?”
“接到节度使大人的命令后,我于当日就带领一万兵马来到这里,到今天也有十多天时间了。”张简会答道。
“十多天了?”张直方听罢冷静地望着张简会说道:“既然将军带兵驻守老哈河有十多天时间了,可曾见到元俟哲部残兵从这里经过?”
这个?
张简会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来者不善,一张嘴就用质疑的口气质询我。这哪里是帮忙来了,分明是找事来了。
见张简会支支吾吾,张直方说话了,“张将军,连日来我军在大凌河多次击溃山奚元俟折部数千兵马,斩杀了他们数万百姓,同时迫使山奚度稽部投降我军。据可靠消息剩余的元俟折部残兵败将已经越过老哈河逃往七老图山的阿会部大营。你作为我**主将带兵驻守老哈河,怎能置之不理放任两处敌军合兵一处呢?”
张直方跟他爹张仲武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他爹张仲武有涵养,有深度,面对辽东张允伸父子做大这件事,张仲武以一种深藏不露的方式慢慢地拆除打压最后达到瓦解的目的。
而张直方就不一样了,时时处处采取激烈的方式对抗。
人跟人之间是有差距的,看得见的差距其实不算差距,看不见的差距那才是真差距,而且是天壤之别。
当张直方就此事质问张简会的时候,张简会又不傻,他很清楚张直方这话不但是给自己找事,而且还给自己扣了一个很大的罪名。
大唐幽州节度使安排你张简会带兵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两处敌军合兵一处,现在老哈河东的元俟折部敌军已经越过老哈河跟河西的阿会部合兵一处了,那你张简会带兵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是有意识放敌人过河的,还是因为疏忽让敌人偷偷过了河呢?
不管是哪一个原因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两处敌军合兵一处,你张简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见张直方给自己找茬,张简会当然要说话了,不能任由别人给自己栽赃,“副使大人,当初节度使大人让末将带兵来老哈河的时候,曾经给我有过交代,让我防守河西的阿会部,不让他们过河支援河东的元俟折等部,并未说要我军防守从东边过来的敌人。所以我军主要目的就是看守河西的阿会部,并没有太多注意从河东过来的敌人。”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你爹让我防守西边的阿会部,你却要我防河东的元俟折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跟我张简会有仇,还是让我不听你爹的话?
张简会继续道:“不过末将在想,以副使大人的威名,以辽东军的神勇,完全可以彻底剿灭小小的元俟折部,怎么还能让敌人残部逃走呢?现在副使大人说元俟折部残部越过老哈河与西边的阿会部会合,末将没有见到,也未曾听说。当然了即便是有这种事情,那也怨不得末将,毕竟我军的防守重点是河西,而不是河东。”
看看人家多会说话,说了这么多,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这事情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你非要给我找事,那也只能怪你爹没有给我交代清楚,同时还要反思你自己杀敌不彻底,致使敌人逃走的错误。
听完张简会的话,张直方气的肚子一鼓一鼓,但却找不出要反驳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