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舒蒙来到母亲旁边的一座墓碑前,墓碑上刻着白蒙山的名字。
舒蒙像小时候一样,跪在白蒙山的墓碑前,在瓦盆里同样烧了很多纸钱,喃喃自语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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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吉普车停在月山北部山村的一个破院前,小院显得很荒凉,土坯墙上长着干枯的蒿草,和院里的干树棵子一起在寒风中抖动着,一座破烂不堪的土坯房矗立在小院里。
舒蒙在门头上方摸出一把长长的钥匙,捅进了门上的长锁孔,门锁“咔嗒”一声被打开。
舒蒙推开吱吱呀呀的房门,一股发霉的土腥味道扑面而来,蜘蛛网在房间里到处拉扯着,笼罩着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家具。
舒蒙走进了房间,很自然的从门后拿起一把同样沾满了蜘蛛网的笤帚。他东一下西一下地清理着房间的蜘蛛网,以便自己能走进房间里面。
其实房间里除了破椅烂桌烂炕,什么都没有,但他就是想进来看看,看看他童年和少年时期生活过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他生活过的很多痕迹,他已铭记于心。
房间里似乎还留着母亲的气息、母亲干脆利落的身影、母亲战争年代养成的大声说话的声音。
舒蒙的喉头有些发紧,他眨了眨眼睛,轻吸了一下鼻子,往下压了压涌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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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宁坐在吉普长里等着舒蒙,寒冷的大街上出现了一些人,他们好奇地在自家门口探头看着吉普车。
慢慢的,有些老乡陆陆续续地围了过来。
“你们是月娥家的什么人?”一位穿着斜襟大棉袄的老奶奶向朗宁问道。
“我是她儿子舒蒙的朋友。”朗宁说着蹩脚的国语,老奶奶听得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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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蒙从房里走了出来,他把门重新用长锁锁好,把长长的钥匙放在了门头上方。
舒蒙走出小院,看到一些老乡围在吉普车周围问长问短,便走过来扶住正在和朗宁说话的老奶奶:“七奶奶,我是小蒙,还记得我吗?”
此时的舒蒙一点也没有了之前冷傲的样子,面部线条舒展柔和,目光温和亲切。
朗宁实在不敢相信,舒蒙还有这么温暖的一面,这让他大感意外。
“哎呀,你是小蒙,都长成大人了,你看七奶奶的眼神不济了,都没有认出你来!”七奶奶激动地拉着舒蒙的手拍打着。
“你老人家的身体还这么硬朗啊?!”舒蒙问候着七奶奶。
“好,好,结实着呢!走,走,大冷的天,去七奶奶家暖和一下,七奶奶给你炖口水喝!”七奶奶拉着舒蒙的手就往自己的家里拽。
山里人说的炖口水喝就是指炖鸡蛋吃,这是当地人招待客人的最高待遇。
舒蒙也不拒绝,就这样被七奶奶拉着手一路朝前走着,朗宁则拎着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在后面跟着。
各家门口站着的人,凡是认识舒蒙的,都主动亲热地打着招呼。
舒蒙跟着七奶奶走进了他记忆中的那个农家小院。十多年了,竟然一点都没变,还是过去的老样子,这让舒蒙心里一阵酸楚!这种感觉舒蒙很多年都没有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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