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荣婕妤走后,皇上的身体就每况愈下,这已经是荣婕妤走后的第五日了,皇上早晨一起来就呕了一大口血,直接罢了早朝,很多国事折子都临时由云亲王代为处理。朝中官员纷纷都猜测皇上是不是有意传位于云亲王,这个时候太子还在远赴他乡的路上,而云亲王却在处理着朝中的大小事务,这不得不让人怀疑猜测啊,大家都开始考虑自己的立场,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站错队,也有不少人选择中立。
第七日的时候,皇上已经昏昏欲睡,睡着的时间要比清醒的时间还要少,这日云贵妃带着浣纱和另外一名侍女进了养心殿看望皇上。徐公公哭丧着脸说道,“贵妃娘娘,皇上这会还没醒呢?”
“张太医今早来问过诊了吗?”云贵妃问道。
“来过了,给皇上这是肝气郁结,元气大伤,要多休养,可是奴才每天都看着皇上把药喝了,这也没见好转。可惜这李太医已经请辞回乡养老了,您说要不要再把李太医请回来给皇上瞧瞧?”
“皇上这是长期劳累所致,这药也不是神仙,总是需要时间的,不过你说的也有理,还是派人去把李太医请回来看看!”
“哎——好——”
“皇后这几日有没有来过?”
“不瞒您说,这中间皇后倒是来过一次,可是皇上一见皇后就大发脾气,你说这——”徐公公一脸的为难。
“你亲自去看看皇上的药好了没,本宫在这里照顾皇上。”
“哎,那奴才就先下去了——”
“嗯——”
徐公公出去后,云贵妃才看向浣纱旁边的另外一个侍女,那名侍女也慢慢抬起了头,此女正是烟寻。她抽出袖间的匕首,正要上前,皇上却咳嗽了几声,突然醒了过来,“舒云,是你吗?”
烟寻看了一眼云贵妃,收起匕首,继续保持恭敬低头的姿势。云贵妃听到皇上突然叫她的闺名,有些恍然,她都多久没听过自己的名字了,当初他也是这么叫她的。她在床边坐了下来,拉起皇上的手,说道,“是我,皇上——”
“朕刚刚做了一个好长的梦,看到了很多都已经故去的人,舒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当然记得——”她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她还是西域的长公主,当时她正在牵着风筝跑,她一边开心的跑,一边回头喊,“宋罗——你快看,我放的高不高?”因为她不时的回头,所以不小心跌跤了,却有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那是出使西域的年轻时的皇上,那时候他还只是个皇子,她没有去拉他的手而是扭头看着她的侍卫宋罗,他停住了往前跑的脚步,甚至收回了他伸出的手,就连天上的风筝也跟着掉了下来。她拍拍身上的灰,自己爬了起来,那时她的心里是难过的,她和宋罗明明相爱,却不敢告诉任何人。而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却对她一见倾心,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方法,让西域的老皇帝同意把她嫁给他。
“那时朕远远的就看见你在放风筝,你笑着跑起来的样子真美——”皇上那一双浑浊的眼睛里似是因为想起美好的回忆而有了一丝生气。
“是吗?可我宁愿我长的丑一点——”
皇上疑惑的看着云贵妃,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甚至咳出了血,他看着手心的血,神情变得有些焦急,突然问道,“太子呢?让徐来德把太子叫过来——”
“皇上——您真是病糊涂了,太子他回不来了——”云贵妃幽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