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起的玻璃渣,熙熙攘攘遍布房里的每一个角落。
“呵……怎么?傅总这是在正宫娘娘那里受了气,跑我这里撒火来了?”
我已经做不到与他平心静气的交流。
他凝着我,双手插兜挪步到落地窗前,视线移往那一片噬人的夜色,指尖烟若隐若现。
我恨他这样的无视与冷漠。
又想起他至今不让我见宝宝一眼的残酷现实,我忍不住接连嘶吼:“傅司年,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凭什么不让我见我儿子?你凭什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囚禁?我是孩子的母亲,你无权剥夺我作为母亲的权利……”
“你配么?”
可不等我说完,他便开口打断我的话。
他的眸里翻滚起猩红,像是努力在克制着什么。
却终究是忍无可忍,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叠东西——
“啪!”
锋利如刀刃的相片边缘,狠狠割在我脸上。
丝丝血珠溢出来,疼,火辣辣的疼。
我捂着半边脸,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你又发什么疯?”
我恨极了他这般醉酒后的状态。
他猛吸一口香烟,吐出浑浊的烟圈,低哑而沉闷的声音砸响耳畔,“顾蔓依,我嫌你脏。”
我怔怔的望着他,低头迅速看了一眼那洒落一地的照片。
只一眼,我浑身血液瞬间逆流——
这怎么可能……
“不!我没有,我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一定是这样!”
我看着照片里的“我”与各种各样男人暧昧、大尺度的模样,心里的恶心感一阵高过一阵。
兢兢业业努力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我连唱吧都没去过,又怎么可能混迹于各式各样的夜店?
可是那照片,连一点P图的痕迹都看不出,显然是花了大价钱才伪造出来的,到底是谁,这么用心良苦的栽赃陷害我?
显然,除了她顾嫣然之外,又能有谁对我如此煞费苦心。
“你当我瞎?你敢说照片上的人不是你?恩?没猜错的话,你从十几岁就开始爬男人的床了吧!最恶心的是,你特么还补膜……呵,现在装作一副纯洁烈女的样子,给谁看?”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对我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
心口某个位置像是裂了一道疤痕,不断扩大,不断流血。
我掐着手臂,死命憋下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他始终不会信我的。
哪怕此刻我真的好想好想开口为自己解释,可只要一想到那天他为了顾嫣然打我的场景,我便硬生生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她有意陷害,他乐意听信,我百口难辩。
所以又何必在意。
“所以在你眼里,我脏得要死,被千人骑万人骑,就是个下贱的婊子,对吧。”
即使内心难过的要死,可我偏要笑的花枝招展,笑的满脸春风。
从小如此,不会喊疼,不会辩解,只知道用虚伪的笑容来掩饰内心的溃不成军。
“顾蔓依!”
也不知哪句话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忽然发疯似的迈步过来,挥手扯掉我的病人服,不管不顾的压了上来。
望着他弑血的眸底,我忽然觉得可笑,“傅司年你真的好奇怪哎,既然那么嫌弃我脏,现在这是在干嘛?怎么,顾嫣然满足不了你么,还是你偏偏就喜欢我这幅浪荡的身体?”
我讨厌自己这幅嘴脸,可这一切,都是他逼我的。
可他根本不搭理我,甚至用纱布来堵住我的嘴,恶狠狠的咆哮道:“在我还没操腻你之前,你顾蔓依就永远是我傅司年的情妇,我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