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拱手道:“谢过掌门夸奖。不过,师侄来找掌门,不是为了这一句夸奖的!”
沈平峰看了一眼站在霍英旁边的王牧安,脸上笑容消失不见,有些不悦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来。刚才的比剑,我也留意看了。我认为林长老给出的结果,并没有什么问题。比赛规则说了,谁离开石柱,或者飞剑掉落,就是输。你师弟虽然抢先一步把剑逼到了吴越身前,但吴越没躲,而且吴越的剑也是差不多时间逼到了你师弟身前,但是你师弟躲了!”
霍英看着沈平峰,问了一句:“如果是生死厮杀,师叔觉得他们两人谁会最后活下来!”
沈平峰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下,道:“可这不是生死厮杀,这只是同门切磋!”
“对。这只是同门切磋!所以我师弟看在同门情谊上,先收了剑。难道这就是吴越可以趁机对我师弟出手,并且不惜伤到我师弟,也要将他逼下石柱的理由吗?”霍英看着沈平峰,丝毫不惧,据理力争。
沈平峰皱紧眉头,看看霍英,又看看王牧安,脸上神色有些难看。
这时,旁边坐着的余白发,忽然开口说道:“刚才之事,确实是吴越做得有些不妥。”
他这话刚说出口,凌竹峰的那位峰主,立马就有了反对意见,道:“余师兄,你这话这么说就不对了。这比赛规则明确了,离开石柱或者飞剑掉落,则输。现在这结果一目了然,有什么好争的。而且,要说生死厮杀,这王师侄的剑,与那吴越的剑,相差无几,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是,王师侄确实是有风度,可比赛就是比赛,已经明确的规则,他自己不当回事,被人就此抓住了机会,这又能怪得了谁呢?所以说,林长老这个判决,我觉得没问题,很合理!”说着,他还又扭头朝着王牧安两人说道:“这比赛么,看结果,就是最公平的。要是谁都要像你们一样这么较真的话,那就这个比赛规则,都有很多可以挑刺的地方。我们就拿这第一个守擂的来说,他要接受那么多人的轮番挑战,这公平吗?绝对是不公平的!但,比赛规则定下来了,你觉得不公平可以不参加,但你参加了就要遵守!你看这一天下来,那几个守擂的,有谁像你们一样来闹的吗?有人喊不公平吗?那个明德峰的罗非,他前面打了那么多场,最后输在了你手上,你觉得公平吗?他实力难道真比你差?可他有喊着说不公平吗?没有吧?这是为什么?因为人家知道规则,遵守规则!明白了吗?”
霍英听后,欲与这位凌竹峰峰主争辩,却被王牧安拉住了袖子。
一直没说过话的王牧安,朝着霍英低声说道:“师兄,不用再说了。”接着,他朝着凌竹峰峰主拱手道:“周师叔说得对,比赛看结果最公平。这件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怪不了别人,我认!”说完,他又扭身,朝着沈平峰拱手施礼,道:“掌门师叔,这结果我虽然认,但有一句话,我想说。”
沈平峰看着他,皱了皱眉,道:“你说。”
“如果卑鄙也能当做这种同门切磋之中用来获胜的手段的话,那刚才吴越就已经死了。”王牧安说完后,又一施礼,然后道了一声‘师侄告退’就与霍英一同离开了高台,往光明峰飞去。
沈平峰坐在那,脸色难看至极。
凌竹峰峰主周清,看了一眼沈平峰的颜色后,哼了一声,道:“这徐长客教出来的弟子,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沈平峰没有说话。
旁边余白发起了身,与沈平峰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了。
此时,石谷中就剩下外门弟子选拔一事了,此次外门弟子中,并无女弟子参加选拔,云月待在这里也无事,就也走了。
云月一走,丹霞峰峰主陶华也立马跟着走了。
然后,洛子峰峰主苏瑜也找了个借口走了。
高台上,就剩下了沈平峰,和周清两人。
周清看向沈平峰,问:“就一直由着徐长客这么闹着?”
沈平峰叹了一声,道:“蒋瑜一直没醒。”
“那要是蒋瑜一直不醒,就由着他一直这样开着日月大阵?”周清皱紧眉头。
沈平峰没有作声。
周清犹豫了一下后,又道:“这日月大阵的消耗,你也是知道的。这段时间,我们其他几峰周围的灵气明显少了许多,都聚拢到光明峰那边去了。再这么下去,恐怕整个山门的山水格局都要受到影响了!所以,我想着无论如何,必须得尽快想办法让徐长客把这大阵给撤了才行啊!”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沈平峰看向周清,问。
周清沉吟了一下后,回答:“光明峰的徐长卿前段时间不是被徐长客赶出峰了吗?他是徐长客同父异母的兄弟,说不定,他有什么法子,能让徐长客撤了这个大阵也未可知啊!”
沈平峰听后,想了一会后,朝周清说道:“那你就先去找他探探口风看。如果有,那自然最好。如果没有,也不要强求。”
周清点点头,应了下来。
沈平峰看了一眼场中正在举行的外门弟子选拔赛,然后起身离开了座位,与周清说了一声后,便率先离开了。
周清坐在那椅子上,等沈平峰走远后,目光看着远处那些青灵门弟子的身影,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何处,渐渐的,他脸上神色忽然变得玩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