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笙,辛苦你了,”顾以承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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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祁子笙轻叹一声,“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的。”
祁子笙说到这里,犹豫片刻,还是看向顾以承开口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压不住了……是否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公布晚烟的情况?”
祁子笙说完后,空气一下子静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沈亦尘蹙着眉头先开口道,“我建议不要,一旦他们知道了,植物人,这么严重的伤,这个伤是怎么来的?晚烟现在又在哪家医院?那些媒体和狗仔会跟蝗虫一样疯狂挖掘,甚至连军医院这边都很有可能被他们挖出来成天围堵,再一牵扯出季家,事情更复杂了,各种可怕的谣言都会漫天飞……”
祁子笙面色凝重地,沉吟道,“亦尘的话没错,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所以,我今天过来,也是希望跟你们商量一下。”
沈亦尘斟酌了一下措辞,然后看向顾以承建议道,“还是冷处理吧,以承吗,你把结婚证发出去,我们这边不做任何回应,让时间自然抹平这件事。短时间内确实会引起很大的关注,但公众的关注度也是有限的,时间一长,自然又会被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
祁子笙点头:“是的,时间长了追寻不出原因,这样大部分人都会认为晚烟是过婚后生活了,做起了富太太,无论他们猜测是什么私人原因,后果都不会太严重。”
片刻后,顾以承终于开口,同意了两人的建议:“按照你们说的做。”
祁子笙立即点点头,“好。”
三人根据具体细节又商议了一会儿。
……
冬去春来,时间流逝,转眼间,已过去一年时光。
清晨,守卫森严的医院内,一如既往的幽冷清寒。
一棵年岁古老的梧桐树下,一方石桌之摆放着一盘棋子,桌旁正坐着两人。
季显宗对面的男人手执黑子,无名指的戒指微微泛着低调的光。
顾以承一席常年不变的黑色正装,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领口,曾经周身凌厉迫人的冰冷,如今仿若在漫长的时间与等待化作了更绵长厚重、内敛深沉的气息。
“这么快……都过去一年了……”季显宗望着天际的浮云,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顾以承没有开口,只是捏着棋子的手指略顿了一下。
良久后,季显宗放下手的棋子,看向对面的男人问道,“说吧,这次找我,是什么事?”
男人落下一子,随即开口:“我想带晚烟离开。”
季显宗闻言眉头蹙了蹙,沉默了许久后,最后,终究还是开口道,“算了,走吧……一直待在这个冷冷清清的地方,烟丫头怕也是乏味了。”
一年时间,足够一切沉淀,媒体公众从开始的震惊疯狂,围追堵截,到如今,已再无人关注,甚至她的名字,都无人再会提起。
因为被遗忘,她已经不会再被世人打扰。
季显宗久久地看了对面的后辈一眼,这一年的时间,这孩子没有一天停止对晚烟的陪伴,没有一天停止想办法让她醒来,没有一天放弃等待。
即使所怀抱着的,只是一个无望的念想。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只化作了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