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在春日里,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里,落花逐水流;
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
朝闻机杼声,暮见西山后;惟怨方寸地,哪得竞自由;
青丝已成灰,泪作汪洋流;愿得千杯饮,一枕黄梁游;
可怜桃花面,日日见消瘦;玉肤不禁衣,冰肌寒风透;
粉腮贴黄旧,蛾眉苦常皱;芳心哭欲碎,肝肠断如朽。
一曲《长门赋》唱罢,空气中竟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皆用惊奇的目光看着莲心。这分明是闺怨之曲,难道莲心还担心自己嫁人后,会受丈夫冷落,独守空房?
不可能啊!只要鸿钧还在神界一天,他们之中,无论是谁娶到莲心,肯定都是恨不得供着才好吧!何况,莲心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做妻子的绝佳人选。
莲心见四人皆有疑惑之色,掏出四枚玉简,摆在桌上,苦笑道,“这曲子名叫《长门赋》。故事所说的是地星汉代时的一位皇帝刘彻,处心积虑,终娶了他的表妹陈阿娇为后,并以金屋藏娇,后来却背信弃义的故事。全部内容都在玉简里,你们可以仔细看看,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四人各自隔空抓取一枚玉简,贴在额头。一位封建帝王的爱恨取舍,一位女子被冷落抛弃、郁郁而终的故事纷纷涌入了他们的脑海中。
斩情神色复杂的思索了一番,自信道,“莲心姑娘,你放心!我斩情肯定不是那背信弃义的小人。而且斩情从出世至今,从未有过任何一位女子。若能有幸与姑娘结为连理,我定能一心一意、待你如初。”
莲心见他态度恳切,微笑着点点头。
昊天迟疑道,“莲心,你知道的,我前几年收罗在莲心别庄那些与你相似的女子,我早就把她们全部打发了。如今的莲心别庄空无一人,正等着它的主人入住。只待我把你娶回去,我也会一心一意待你。”
玉帝立马讥讽道,“昊天,莲心别庄不是你为了取悦莲心姑娘而建的吗?若你对她真心实意,为何会让别的女子住进去?我都替莲心姑娘觉得肮脏。但我天宫的瑶池仙境,就是为正妻准备,至今无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踏足。”
昊天反驳道,“我呸!玉帝,你羞也不羞?你那么多小妾,还把嫦娥这个外室置于广寒宫多年。你这样的男人,比我更加不堪。莲心要的是一心一意,你做不到还想求娶她,简直是痴心妄想!”
玉帝狡辩道,“那些女人比起莲心姑娘来,算得了什么?我现在就可以把她们全都打发了。”
莲心淡淡道,“玉帝此言差矣!你敢说,天宫那些女人的今日,就不会是我莲心的明日吗?也许你们不知,莲心生来最不喜勾心斗角。我想,玉帝还需慎重斟酌。毕竟,莲心也是有底气的,可不是你天宫里那些势单力薄的女子。”
玉帝皱眉沉默,他明白莲心说的是事实。自己的花心在七界可是出名的,如果现在自己就妄下保证,将来又做不到,岂不是自扇耳光吗?好在他还有鸿钧老祖做后盾,他也不慌。
转头看向昊天,严肃道,“昊天,你还记得我飞升神界之时,对你所说的话吗?‘你我之间,就此作罢。’因为你又一次利用我,让我又背负着害得斩天轮回转世的罪过。”
昊天垂下头来,丧气道,“莲心,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莲心摇摇头,坦然道,“昊天,说实话,经过斩天一事,我虽对他再无情意。但对你和玉帝的人品却是深深怀疑。”
此时,斩情已对昊天和玉帝怒目而视。他只是听十二说了斩天之死的经过,并不知晓背后的隐秘。
而且,他一直知道,斩天与昊天是死对头的。只是没想到,此事会有玉帝这个小人插手。
九幽笑道,“莲心姑娘,我相信,你也明白我对你的心意。我也保证,如果冥界的女主人不是你,那么将来,谁也没资格做我九幽的女人。若你嫁入冥界,九幽保证,这七界,任你随意走动,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莲心羞红了脸,尴尬道,“冥君,现在才是开始罢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除了昊天,其余众人见莲心如此作派,不禁狐疑莲心与九幽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但是,大家也都知道,传闻中,九幽是唯一没有与莲心接触过的求娶者。这也是大家明知九幽深不可测,却甚为放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