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强忍着痛苦,道:“没有关系,王妃殿下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手抖很正常。”
欧阳雪这时又从地上捡起那块布,放到了李霖的身上,刚刚放上去就想起来:“哎哟!瞧我这记性,刚才不是说要换一块新布吗!红月呢?”
此时此刻倒在地上装死的红月……
“那个,谁给我一块布?”
立刻有人恭恭敬敬的给了一块新布。
“不行!”欧阳雪只是扫了一眼,就用很不高兴的语调说:“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蓝色了吗?怎么还能拿蓝色的来呢?你去换一种颜色!”
于是下人又拿来了黑色。
欧阳雪又说:“我对你们的做法很不满意,你不知道黑色是不干净的颜色吗?去再换一种颜色!”
黑色是一种不干净的颜色?谁说的?
但是王妃殿下说的话,他们又不能不听,于是当下人低着满头的汗,再次拿来第三块布的时候,欧阳雪又说话了。
这些人都很害怕,就怕王妃殿下上下嘴唇一碰,又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话,比如说这块布不干净,这块布太脏了,这块布不吉祥什么的!
“嗯,白色的布非常的好,而且颜色干净。”
听到她这么说,底下的人纷纷的松了一口气。没事儿就好。
但是欧阳雪又说:“可是白色代表不吉祥啊!丞相大人现在只是重伤,还有一口气在,你们拿白布,不是诅咒他早死吗?你们去再换一块布!”
李霖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吐出来,猩红色的液体凝固在喉咙上,他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王妃殿下。”他强忍着浑身上下快要被散了架的痛苦说:“没有关系的。我不在乎!”
“那怎么能行呢?丞相大人乃是国之栋梁!是我衡天的顶梁柱!一定要好好包扎才行!”
可是如果再不包扎的话,他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会是第一个以这种憋屈死法死掉的人!
“王妃殿下,臣不用您帮忙了,臣可以自己包扎!”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他还带了好多的护卫和侍从。
于是他对旁边的人说:“快,王妃殿下怎么能做这种活呢?你来给本官包扎!”
看得出来,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弓。欧阳雪这次倒是没有说什么,把手中的活都交给旁边的侍从,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李霖在是从的帮助下。很快就就包扎完了。
只不过本来可以只留一点血,在欧阳雪刻意的拖延下,估计没有个两三个月的修养都下不了床了。
人走之后,欧阳雪走到红月的跟前,用一种很不开心的语调说:“醒醒!别装死了!”
红月睁开一只眼睛,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小姐……”
“你还知道我是你小姐呢,你刚才装死的时候怎么没有说呢!”
“嘿嘿……这不是怕有小小姐发挥吗!”
很好。
欧阳雪说:“恭喜你,再次失宠了。”
“哎!”
“你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上官俊刚才听到欧阳雪说要包扎,真的以为欧阳雪是要认认真真的给李霖包扎,没想到闹这么一出。
> “废话!”欧阳雪朝着他翻了一个大白眼,语气轻松:“这个人现在还不能死,但是让他这么舒舒服服地活着,我又不甘心,只能这么做了!”
上官俊一时无语。
岑秦的城里,一片安静。
“去!派人去看看现在是什么光景?人还有气没?”岑秦语气激动。
可以说他活着这么长时间也就只有两次语气激动,一次就是见欧阳雪的时候,一次就是现在。
第二次还跟欧阳雪有关系。
想当年,就连他受到别人欺负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情绪激动。
蒋卓这下也知道自己做错的事情,非常羞愧地跪在地上。
“大人,这次是我做错了。”
岑秦本来是想狠狠的罚他一顿,但转念一想,现在正好是需要人才的时候,又难得有这么忠心耿耿跟随他的人。
于是叹息一声:“罢了,事情都做了,还说那么多做什么!你也算是尾随我多年的人,如今带罪立功就是了!”
“是!那属下该做些什么?”
“你去……!”岑秦跟他好好的耳语了一番。
“大人,你没事吧?”
李霖本来就受过很严重的伤。在欧阳雪可以拖延下他的伤不能更加的严重,而且想要愈合,也是更加的难。
尤其是他在行走坐立,或者是上厕所的时候更加的麻烦。
平时也就算了,但是一旦要上厕所,必定是要全身疼痛一番。
“大人,这王妃殿下不会是故意的吧?”
李霖当日受伤的时候身体太过于疼痛,所以也就忽略欧阳雪的某些行动,现在事后想想看。确实如此!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有一道黑影飞过,在外面发出布谷布谷的声音。
李霖刚开始并不想管那个声音,可是那个声音在外面响了很长时间。
“大人可不觉得外面那个声音烦躁的很?”他手下的人问道。
奇怪的很,明明都快秋天了,外面哪里来的布谷鸟一直在外面叫?都叫了一下午了!
“大人如果觉得烦躁的话,不如有在下帮您把那只鸟打死?”
这是很正常的操作。
但是李霖道:“你先出去吧。”
果然。在他手下出去的一瞬间布谷鸟的叫声立刻停止了。
窗户被人打开,进来了一个全身漆黑的男人。
在看到进来的人是谁的时候,纵然是李霖平生淡定的人,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刚刚捅完他,这个人怎么还敢……
“怎么,你是来看我死没死的吗?”
正常人都能听出来这句话里面的怨气,但蒋卓天生就比别人少了两根弦。
他说:“是的,不过你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李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差点没有被这句话给噎个半死。
“你……罢了!你回去跟你家主子说一下,我不管他想干什么,但是,媚儿,绝对不能有事儿!她,就是我的底线。明白吗?”
“好。”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