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赵庆吉停下前行脚步,转身快步回到张望之所站立的地方,在灯火的映衬下检查起那块泥土来,他一边仔细查看一边冲着张望之点头称赞道,“想不到你还真是细心,这地方确实有问题。既然白天你做的标记已经消失,说明在你们走了之后这泥土肯定被人动过了,我来推推试试看。”
说着,赵庆吉已经伸出双掌按在那块颜色有异的泥土之上,运起内力想要试探这泥墙背后到底有何古怪,然而还没等到他发出全力,却见半条胳膊已经穿墙而过。
原来这泥墙只是薄薄的一层湿土,后面竟然是空的,只要稍一用力便可穿透。张望之见状,马上过来帮忙,两人一起往外推动其他泥土,随着湿泥一块一块地掉落,逐渐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刚好容得下一人猫腰出入。
谁也想不到这里还有另外一条地道与广陵王府和皇宫之间的地道相通。
两人发现了这个惊人的密道,不由得面面相觑。
赵庆吉面带愧色,心中暗想,自己在这条地道里来来去去了不下数十回,却始终没能发现这里还另外藏有玄机,张望之一个小小少年竟能在走过一次之后便发现了可疑之处,不由得钦佩起了他的敏锐心细。
时间紧迫,由不得赵庆吉心中发出更多感慨,他马上对着张望之说道:“走,你跟在我身后,地道那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到底有何凶险,咱们千万不要发出声响惊动了对方。”说着便当先钻入那刚发现的密道。
两人都知道这密道如此隐秘,又与皇宫和广陵王府相通,背后挖掘之人肯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以这番心计来看,绝对是个厉害角色。
事关重大,两人小心翼翼,轻手轻脚,沿着地道缓慢向前走去,生怕惊扰到现在还不知是什么身份的密道主人。
他们脚下的这条密道与广陵王府的那条地势平坦的地道不同,好像是由外向内不断向地下挖掘的,所以两人一直处于上坡状态,约莫行了一里多路,便看见前方隐约有亮光闪烁。
两人不敢大意,吹熄了手中的灯笼,借着前方微弱的亮光更加谨慎前行,不一会便到了那透出亮光的地道尽头。
地道的尽头是一扇普普通通的木门,那木门上方有一块类似雕花的镂空,两人刚才所看到的亮光就是透过这块镂空的缝隙从外面照进密道中的。
赵庆吉摒住呼吸,透过镂空的间隙向外望去,只见这地道出口好像是在一间卧房之中,房屋角落里有一张大床,床上和房中空无一人,桌案上燃着半截蜡烛,二人在地道中所见闪烁的亮光就是由它所发出的。
等了一会,赵庆吉觉察到屋中好像没人,便推动木门,哪知道那木门并没有被锁住或是其他机关,轻轻一推便开了。
进入到房间,张望之回头一看,不由得暗自惊叹。
原来这地道比广陵王府的那条地道设计得更为隐秘巧妙,出口竟然隐藏在一个卧房的衣柜之中,那地道尽头的木门便是衣柜的柜门。
他们虽然不知道这所房子的主人是谁,但想到此人竟然不为人知地挖了一条与皇宫和广陵王府相通的地道,且隐蔽得如此巧妙,其用意和城府实在是深不可测。
赵庆吉更是心惊,暗想他跟踪这帮车师刺客两年多以来,自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直到那晚昭帝遇刺,成竹在胸的他满以为可以一举拿获刘宝,哪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自己也早已被人悄悄盯上了,却一直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