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是该侯子倒霉,俗话说得好,阎王爷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那一晚上,被侯子撞到马路边边上野菊花丛中的那位汉子,后来说是三院的医生,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侯子黄泉路上也不寂寞,那天晚上负责押送一车精神病的除了那位命大的医生之外,当然还是一位司机。
这位司机的运气和侯子一样一样的不太好,当日出门没看黄历,那一晚上将小命给出脱在一帮神经病手中。
二十年前负责侦办太平镇除夕夜赵石头一案的县刑警陈明,如今都五十多岁了,他如今的身份是县公安局的一把手。
回忆起当年的案子,他记忆犹新,从警三十多年以来,在他手里头经手的大案只此一例,后二十年以来,每每想起这桩案子的时候,身上都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本以来自己个在任上平平安安地能干到退休,没想到这二十年过去了,这赵石头又出来作妖,实在是令人头疼。
当年审这娃的时候,这娃眼神里头那一股凶光,让陈明顿生寒意。
犹记得那赵石头那张年青的脸上,并无半点悔意,面露凶光在他面前发了狠道:“洛家小丫头片子和老爷子迟早会落在我的手里头。”
那眼神相当坚定,好像他能预知未来有一天他能放出去祸害人间似的。
警车停在案发地泥泞的国道上,一跺脚,一拍脑门。
“完了,完了,那娃怕早就离开分水县了。”
转头吩咐坐在他旁边的警员小丁。
“小丁,快点,快帮我查一查洛校长的电话。”
小丁是一位刚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小伙子,他显然没有明白陈局长说的是啥子意思,一脸懵逼。
“局,局长,洛,洛校长是哪个?”
局长这一慌乱,脑子短了路,这二十年前的案子,小丁这娃当然不晓得。
忙里忙慌地拿了手机,拨了一个号出去,在这个秋霜满天的季节里,陈局长脑门上都冒了斗大的汗珠子。
打了数通电话之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直住在省城的洛校长,洛老爷子如今闲得很,近日报了一个夕阳老年团,出去旅游去了。
局长斟酌再三,以免扫了洛老爷子的游兴,再说老爷子年岁也不小了,怕是经不得吓。
但也不敢吊以轻心,此事稍有不慎,乃关乎人命之大事。一面将此事告知了夕阳红旅游团领队,让他时刻注意一点。但局长还是十分笃定,愣是这赵石头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可能跟长了翅膀从天而降跑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旅游胜地。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神经病患者,为了谨慎起见,当地公安局也派了人手暗中随团保护老爷子的安全。
一面将此事的严重性报告给了省城公安,省城某刑侦队的警员日夜守在洛家小别墅四周,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的。
说来也怪,一群脑子不清不楚的神精病患者,却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给警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