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前两天袁浅就打过电话,只是那时他正处在和温婉分手的痛苦里,没有时间管袁浅。
今天刚到这里,袁浅却不在家。
向锐挂断电话后走过来,站在穆郁修面前说:“穆先生,我已经问过了,袁小姐去学校接陶韬放学了,我们是在这里继续等,还是下午再过来?”
“快到饭点了,她该回来了。”穆郁修说完又抬起头来,吩咐向锐,“你和关思琳一起去陶韬的学校让袁小姐回来,你们带陶韬去买几件衣服。”
向锐皱了下眉头,心里觉得老板没必要对那个孩子这么好,当面却不敢质疑穆大爷,便低声应道:“好的。”
期间穆郁修拿出手机给温婉打电话,响很久那边才接起来,“阿修……”
女人的声音慵懒沙哑,像极了昨晚她躺在他身下抓着他的肩膀唤他,听得他眸光一暗,有怒火也有炙热,“你做什么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刚刚在睡觉,被你吵醒了。”她这才清醒过来,语气里带着不悦。
穆郁修却有些好笑,靠向背后的沙发,修长劲直的两条腿交叠在一起,“这是怪爷呢?说你又懒又笨还不承认。昨晚你在上面,也是爷一个人卖力,现在都什么时间了,我一大清早就出外打拼赚钱养家,你竟然还在睡觉?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嗯?”
最后一个音节扬上去,带着戏谑的意味,那边温婉的声音低下去,他估摸着昨晚那场疯狂的欢愉必定是让她红了脸。
“是,穆先生你精力好,一夜七次无人能及。”虚情假意完,她又冷笑,“你是想让我这样说对吧?”
他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下,嗓音低沉,“别在电话里让爷想入非非,不然爷现在就回去。”
温婉:“……”,所以这车是她开起来的?
停顿几秒,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八点左右。”
“哦,你忙吧,我挂了。”
穆郁修长眉一皱,“我说我忙了吗?是你不耐烦吧?怎么,爷想和你说会儿话还得求着你吗?”
“我要睡觉。”
穆郁修:“……”,你以为狂拽炫酷吊炸天的穆大爷会低声下气地求温婉吗?
没错,他会。
半晌,他的声音温柔,带着宠溺和无奈对温婉说:“先去吃了饭再睡。”
“不想做,不吃了。”
“你怎么那么懒?”穆郁修的脸色阴下来,冷蔑地说:“以前偷偷摸摸地陪我在图书馆坐到深夜,早上五六点就跟在我身后爬山,也没有见你这样,现在越是在一起久了,越暴露你的本性。”
温婉闻言冷冷地说:“所以很多情侣的爱情多数都是在婚前同居时出现危机的,虽然可以朝夕相处、日夜陪伴,不用忍受相思之苦,也可以互相了解,免得以后结婚了后悔,但也正因为这样,琐碎的柴米油盐生活,把每个人之前竭力掩藏的缺点也全部暴露出来,反而提高了分手率。”
每当她发挥自己身为律师最大的优势时,整个人便显得特别冷静,最后得出了结论,“所以穆郁修,你现在看清了我的本性,就厌倦我了吗?”
厌倦?
不。
他怎么可能厌倦她?
一辈子都不会。
他只是心疼她不好好照顾自己。
穆郁修的心一阵一阵抽疼,声音里却还是没有什么感情,讽刺地问:“一有意见分歧的时候,你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既然有这个精力怼我,你怎么不起床弄吃的?”
那边好像是被问到了,过了许久才说:“因为阿修你不在……”
只此一句,就让穆郁修的心倏地柔软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温和,“你一个人想将就,我却不允许你这么不爱惜自己。既然没有心思做,那我让盛世的厨师做好了给你送过去。你现在起床洗漱换衣服,规规矩矩的,不到的一面,给别人看到了。”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响,穆郁修转头看到袁浅回来了,便对温婉说:“好了,我挂了,乖乖听话。”
“嗯。”温婉蹙起眉头。
什么叫只有他才能看到的一面,是在家穿着随意,或是披着头发只围了浴巾的一面吗?
他脑子里又在想这个?
温婉扯了扯嘴角,刚想跟他道别,那边传来这样一声,“阿修,你等很久了吧?”
袁浅?!温婉腾地从床上坐起身。
他和袁浅在一起?
不是说谈生意吗?
他骗她?
温婉张口想问什么,电话却已经被挂断了。
她听着“嘟嘟”的忙音,很久才放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