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想让穆清寒送送他,单独和她说几句话。
穆清寒本来是想站起身的,但陆卫航的手一直在她腰后,紧紧扣住她,不允许她和凌越帆单独相处。
爷爷在场,她不好发作,偏偏凌越帆也较上了劲,说完后就那样站在原地,等着她回应。
陆卫航一面箍着穆清寒的腰,手中加重力道,一面用警告的眼神阴冷地看着凌越帆,对方却依旧把期待温柔的目光落在自己老婆身上。
暗潮汹涌,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
穆郁修自来就是看什么不顺眼,就要出手的性子,他大步走到陆卫航和穆清寒面前,扯住陆卫航的肩膀推向一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来,“阿航对女人比我了解得多,我有关于女人的问题想请教阿航。”
陆卫航被推开,手松了穆清寒,随即坐直身体,咬牙切齿地对穆郁修说:“大哥有话直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聊吧,我去休息了。”穆正宏有些乏了,不再跟几个晚辈话家常,他走出几步又转过身对穆郁修说:“阿修,等会儿你到我房间来一趟。”
穆郁修点头。
穆清寒起身送凌越帆。
她心事重重地跟在凌越帆身后,走出别墅后凌越帆突然停下脚步回过身。
穆清寒低着头,冷不防地撞入凌越帆的怀里,顿时额角一痛,下意识地抬手去揉,却被凌越帆两条手臂抱住,男人低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阿寒——”
穆清寒推开凌越帆,往后退出几步,转身便要回去,“我进去了。”
凌越帆几步上前抓住穆清寒的手腕,紧紧盯着穆清寒惊慌的神色,他深邃的眼眸里燃起一簇火焰,“以往你有理由躲着我,因为你结婚了,是他陆卫航的老婆,不想再跟我这个对你心怀不轨的男人来往,我也做到不打扰你的生活。可现在陆卫航出轨了,你难道还要继续和他过下去吗?”
穆清寒闻言转过身,冷艳精致的面容上一片讥讽之色,“陆卫航确实有错在先,但难道就因
为他出轨了,我也有了出轨的理由,或者我也可以用出轨来报复他吗?凌越帆,你觉得你这个时候对我纠缠不清,是你一贯的君子作风吗?”
“君子作风?”凌越帆扬声反问,别墅外的灯光并不明亮,他又是低着头,便显得脸上的表情很暗沉,“穆清寒,你结婚以后,我为了断掉对你的念想,我主动对凌家提出去外国的分公司任职。这几年我不仅不敢联系你,就连你的家人和朋友我都没有过多的接触,我怕从他们口中得知有关你的任何消息,我会忍不住再次打扰你,但事实上我还是第一时间得知陆卫航背叛了你。”
他深黑的眼眸凝视着穆清寒无动于衷的脸,里头有血丝浮动,“像之前一样,我丢下凌氏在那边打好的根基,不顾一切地回国,我是为了什么穆清寒你想过没有?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最后你一句‘你要结婚了’,我笑着祝福你,背后一个人哭,你都知道吗穆清寒?”
她不知道凌越帆有多痛,但她知道他身为凌氏财阀集团的总裁,凌家的长子,33岁却至今未娶,都是因为始终放不下她。
可她爱的男人是陆卫航,哪怕陆卫航伤透了她的心,她给过的爱情,不是说收回来,就可以一下子收回来的。
“我也不期待你回应我,反正我已经被你拒绝习惯了,但我守护你、我爱你,也成了我的习惯,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你没有权利,也剥夺不了。你认为我是挑拨离间、落井下石对吗?”凌越帆慢慢平静下来,隐在暗处的脸上却是带着狠戾和阴鸷,“好,除非你能继续和陆卫航过下去,我依旧像以前一样,在你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你如果和陆卫航离婚了,穆清寒,我不会再放过你。”
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字,就像是刀子剜着穆清寒的心。
这种不该有的感觉让穆清寒很慌乱,她连忙甩开凌越帆的手,转身逃也似地进屋。
穆郁修去了楼上爷爷的房间,客厅里除了佣人外,只剩下陆卫航一个人,绷着脸色坐在沙发上。
她也不看陆卫航,直接往楼上走。
谁知陆卫航却跟在身后说:“既然阿寒今晚不打算和我回去了,那我也住在这里吧。”
穆清寒闻言从楼梯上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处在她下面台阶上的陆卫航,一脸的冷若冰霜,“陆卫航,你又是追到穆家又是下跪的,你也该演够了吧?我以为你真的有悔过之心,其实你是知道大哥今晚会来穆家,你是来探听消息的对吗?那你还真幸运,知道大哥要和温婉结婚了,你不立刻通知盛祁舟,让他好有时间阻止吗?”
假如陆卫航要告诉盛祁舟,应该在刚刚就已经打过电话了,她不可能时刻跟着陆卫航,根本阻拦不了陆卫航去给盛祁舟通风报信。
陆卫航低垂的眸色暗沉,瞬间又抬眸看向穆清寒,一脸的苦楚难言,“你说什么呢阿寒,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来这里仅仅是为了求你跟我回家的,我也不知道穆郁修……”
“那好啊!”穆清寒直接打断陆卫航的话,修长的手指指着楼下,“你不是说我不原谅你,你就要长跪不起吗?我要求不多,只要你肯在穆家的客厅里跪一夜,我明天一大早就跟你回去,以后再不提离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