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郁修心头一震,打开床头的灯坐起身,“谁的?”
问后又觉得自己脑子抽了,除了陆卫航,穆清寒不会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
两人沉默片刻,穆郁修漠然开口,“你打算怎么办?过段时间我陪你打掉吧。”
穆清寒又哭起来。
穆郁修没有说话,想抽烟,掏出烟盒发现里面没有了,他掀开被子下床,没有穿鞋,忘记地上还有打碎的玻璃碎片,他的脚掌被扎了几下,疼痛明显。
他没有心情去理会,找到烟后坐在沙发上,点上后听见穆清寒在电话那边说:“可是我还在和陆卫航打官司,我没有时间做手术。”
“你这些都是借口,阿寒……”穆郁修语气转得犀利,“其实你根本不想打掉是吧?”
穆清寒顿时没有了声音。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我母亲不是个例子,袁浅不是个例子吗?”穆郁修任由手中的烟燃着,那一点星火照不亮他脸上的表情,响在黑暗里的声音却是讽刺而又带着怒气,“你以为单亲妈妈很好当是不是?在你不舍得打掉这个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生下来后会带来多大的苦果?就算你自己能承受,你的孩子能在一个健全的环境里成长吗?”
最恨盛世昌时,他想过既然不能当好一个父亲,为什么还要生下他?
不怪他冷血,他只
是不能容忍这种事。
若换做是他,他负不起责任,就绝对不会让温婉有怀孕的机会。
“好,我知道了。”那边的穆清寒最终还是应着,又问道:“爷爷怎么样了?我有事要和爷爷商量。”
“等你做完手术恢复好了,我带你过去见外公。”穆郁修考虑到外公的身体状况,若是这个时候知道了穆清寒怀孕,必定会病得更严重。
那么索性瞒着外公让穆清寒流掉孩子,以后哪怕外公知道了,也不会气坏身子。
穆郁修挂断电话后,又抽了一会儿烟,想着温婉始终不主动求他原谅,他更加心烦意乱,不出意料的,再次失眠了。
但他最近太忙了,如果休息不好,白天如何处理事务?
这种情况下失眠变得奢侈,穆郁修从抽屉里找出安眠药,倒在掌心里七八粒,也不考虑会不会一睡不醒,他就着水便全部喝下去了。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做了一场旖旎的梦,梦见温婉在他身下。
可他始终醒不过来。
等到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穆郁修掀开被子正要起身,这时才发现怀里躺着一具柔软的身体,据他的经验判断对方是个女人,而且没有穿衣服。
穆郁修心惊肉跳,以为自己昨晚安眠药吃得太多被人设计了,抓住女人的胳膊便把人从胸口拉出来。
穆郁修刚要发怒,对上温婉那双笑盈盈的眼睛,他怔愣的同时心里猛然松了一口气。
“温婉,你为什么在我床上?”穆郁修黑着脸,心里想的其实是幸亏睡得是自己的老婆,不用负责啊。
“这也是我的床。”温婉不以为然地接道,下一秒便蹙眉,紧盯着穆郁修问:“还是说你希望在你床上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这是道送命题,你以为穆大爷的求生欲很强吗?
不,他选择了作死。
穆大爷以高高在上的眼神睥睨着温婉白璧无瑕的身体,语气里充满了蔑视,“我做梦梦到的那个女人脸蛋比你漂亮,身材比你凸凹有致,技术也胜过你百倍,所以你说我希望躺在我床上的女人是谁?”
“是吗?原来我在你的梦里竟然这么让你欲罢不能吗?”温婉说着摊开手,“你还不承认你梦到的女人其实就是我吗?你看,这就是证据。”
“……”交警呢,这里发生了重大车祸,穆校长竟然翻车了,一定是他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
穆郁修在看清温婉掌心里的那片“亿万子孙”后,便意识到他根本不是在做梦,而是温婉在给他……
穆郁修闭上眼睛。
哀莫大于心死,他可以选择好好回答温婉的上一条问题吗?否则他一个霸道炫酷**炸天的总裁,也不会落得被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温司机嘲笑的下场。
一大清早的两人正争着方向盘,穆郁修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来。
是盛家那边打来的,说是盛世昌让穆郁修中午吃饭时回去一趟。
“发生了什么?”温婉见穆郁修的脸色变得阴沉,她握住穆郁修的手问。
“邵曼珠把袁浅和陶韬带入了盛家。”穆郁修话语一顿,接着道:“以盛家大少奶奶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