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谢易一脸倦容地回家,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回屋睡觉。傍晚醒来又说要出去喝酒,转眼人就不见了。
两个女人只得坐下来吃饭,没有谢易在,似乎饭菜也没有了滋味。萧九娘放下碗筷,笑道:“终究还是野花香,我打扮了那么久,他都没有多看一眼。”
应萱坦然起身:“我依然信他。你别小家子气。天色已晚,早些安歇,且看二郎明日如何。”
萧九娘随即也站起:“也好,姐姐先走,我还要查看下人们的差事。”
在侍女徵羽和吹葭的伺候下,萧九娘走到前院,叫来九斤陪同着开始在前后院巡查。
不知从什么时候,每个庭院的门口都增加了背嵬军侍卫把守,还有五人一组的侍卫在四下巡逻。萧九娘问缘故,九斤回禀说是老爷昨天晚上安排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正说着,虞侯陶佑带着两个侍卫巡查经过这里,九斤忙拦着问道:“陶虞侯且住,萧夫人想问问家中为何如此戒备森严。”
陶佑冲萧九娘拱手道:“副监军传下话,这几日有金兵在建康作乱,家中要加强守卫,以保护家眷安全。”
萧九娘点点头:“就有劳陶虞侯了。”
陶佑连说不敢当,恭敬地让出道路请萧九娘先行。萧九娘经过时,陶佑正要作揖时,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灯笼烛火中,妩媚动人的萧九娘让他魂飞天外。
九斤见陶佑像傻子一样直愣愣地看着二奶奶,心里有些不快,于是轻咳一声。
陶佑瞬间惊醒过来,忙躬身道:“恭送萧夫人。”
见惯了男人对她的神情,萧九娘倒也并不介意,只是看他痴痴的样子甚是有趣,竟笑出了声,随即觉得不妥,忙恢复端庄的神态,步履轻盈地走回了内宅。
陶佑听到笑声抬起头,看着萧九娘的背影又有些痴了。虽然应夫人也很美,但那是清尘脱俗的美,欣赏这样的美不会带有邪念。而萧夫人则不同,看到她的美就会让人浮想联翩,欲火焚身。
虽然他已经娶妻,在外也免不了眠花宿柳,但如此风情万种的女子他却从来也没见过。正怅然若失之际,疾如风向他禀报:“副监军有令,速调集三十名背嵬军前往军器局,准备迎战金军。”
建康御前军器局和南宋设置在各地的御前军器监、军械所职能相同,均是为宋军作战研发和制造武器装备的场所。但因建康的地理位置重要,军器局规模较大,一千多人的军匠日夜劳作,生产出来的武器在库房中堆积如山。
在钟山茅岭地势稍稍平坦的一处洼地,方圆百公顷,军器局就隐藏在此。由于是军机重地,军器局大门前有四排镔铁拒马拦路,乌黑锋利的刀刃在火把下令人生寒。拒马后有一百六十名守军把守着出入路口。
夜深人静时分,金军的百夫长带着六十名化装为宋军的金兵,坐着三十辆马车已经来到了军器局门前。
百夫长从两排拒马留出的缝隙穿过,表情轻松地给守门的保义郎官道了声辛苦,递过去完备的调运军器的公函,等着保义郎的检查。
保义郎打量了一下马车上没有带武器的宋军,不免疑惑地问:“你们调运这么多军器,怎么护卫寸刃不带,如果路上发生意外该怎么办?”
百夫长满不在乎地说:“您就别吓我了,现在金军早就退走,附近也没匪寇,能有什么意外?我们都是来搬运军器出苦力的,带刀拿斧太碍事。”
保义郎不再追问,收好公函后说:“你等着,我去交工部郎官审核过就放你们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