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很奇怪今天为何出现这样几个面貌不凡的少年,但还是继续说道:“既然知道是贩盐,而且还是细盐,你就该知道这个罪责有多重才是。看你说的那么轻描淡写,难不成你也是走这一条路的?”
卫光不屑的笑道:“贩盐?我看不上,利润太小。”
李士也笑道:“利润太小?我看你口气不小啊。你们两个人看来也是结伴同行的,倒是没想到各个都是眼高于顶的主啊。”
卫光也不解释,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本来这件事我是不打算参合的,毕竟谁对谁错不好说。但既然我师弟已经出手相助了,那不免我也得出面说上两句。咱们实话实说,有一说一。在我看来,他们贩盐的这个数量顶多算是小打小闹,赚点零用钱花花。以他们的本事也弄不来多少数量,朝廷也根本看不上眼。也就是你这种小官,仗着有点权势,想把这些利润都揽到自己囊中,赚点外快罢了。”
李士被拆穿了心思,就像是被扒光了外壳的狼暴露在众人面前,立即怒道:“你小子不要血口喷人,我李士尽心尽力为朝廷效力,兢兢业业,从不敢有半点懈怠!众所周知,贩盐可是重罪,不分多或少,皆是无视我大秦国律!”
卫光语气依旧十分平淡,接着道:“所以我才不想参合这件事情,这的确是犯了国律没错。不过像他们这种穷人,连饭都吃不上了,当然要想着法的去赚钱养家啊。那么为了生存,这又是何罪之有呢?你们对百姓剥削,还不想让他们有所收获。想不断压榨他们,却还不给任何补给。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人?这点道理都不懂,你还怎么当官。”
卫光所说的话皆是他这些年来所见所闻所了解的事情,作为将来要执掌三州的王,他定然不能只掌控其上,不了解其下。
可以说他为了世子这个身份不择手段,但同样为了将来能够更好的掌管三州,继承王位,他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和人心。
为何那些只当过大官,却未做过小官的人始终无法得到百姓拥护,就是因为他们不懂民心民意。为何那些从小官做到大官的人能够得到百姓的爱戴,正是因为他明白百姓需要什么。
他说的这些话,明白的人自然会明白,而不懂的人他永远都不会懂。
就如同李士一般,因为大秦的官职是继承制,他从出生开始就是在父辈的树荫下成长,从未经历过任何的挫折。得到他父亲的武功传承,自然而然的当上了黑衣捕头,直接就是齐城最高的捕头。他的地位不如太守,却也在县城中屈指可数了,一直都是活在很多人之上的。
你问他饿肚子是什么滋味他肯定不知道,就算知道也顶多就是肚子咕咕叫而已。他没有感受过饥肠辘辘、饥不择食的感觉。
所以对于卫光的话,李士下意识就是反驳道:“信口雌黄!我们何时对百姓剥削,又何时压榨他们!我一直都是一心一意为百姓做事,不要血口喷人。谁违反了大秦国律,我们一概不会放过,但同样我们也不会去冤枉任何一个人好人!”
“血口喷人?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为百姓做事?你奶奶的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我都替你感到害臊!”站在一旁的盛原听到李士所说,立刻怒骂出声道:“你抓我们兄弟的时候,你想过什么是为百姓做事吗?我们安安稳稳的卖些糕点,你没事就来收什么地皮费,保护费,辛苦费,劳作费!我们一天赚点还不够给你的打点钱。要不是因为这样总是赚不到钱,导致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我们兄弟需要跑出来玩命吗?谁不知道贩盐是重罪,但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我要不是会点武功,我他吗的甚至连贩盐都没机会!谁想就这样穷一辈子?谁甘心就这样一直被你们踩在脚底下?咱们兄弟就是豁出了命才出来赚钱,这都是我们用命换来的钱,你想就这么轻易的拿走。告诉你,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