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让兄弟们挡住。”独眼大声叫嚣着,拿起自己的刀正欲往外走去,但到了门口,思索一下,随即返回屋中,一声惨叫后,独眼提着滴血的刀喊道:“兄弟们,收拾好抢来的宝贝,随我冲出去!”
大门打开,几个冲在最前面的突然倒地,独眼惊恐地发现几人身上插了好几支箭,看向门外时,发现门外已经站了许多官军,一些人正在搭箭,准备下一轮的射击。
“快把门关上!”独眼大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又是一轮齐射,几个企图上前关门的土匪瞬间成了刺猬。
“杀呀!”手持长枪大戟的士兵一边呼喊着,一边冲杀进门,手里拿着抢来的财物的土匪慌忙夺路奔逃,但笨重的财物影响了他们的行动,最后只能抱着财物在惨痛中死去。
独眼到底是这群土匪的老大,还是有些能耐,在砍伤几个士兵后,企图翻墙而逃,这时武安国赶了过来,一箭射中了正在翻墙独眼的屁股,一声惨叫后,独眼狠狠摔在地上,就在他还要起身反抗时,数把长枪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武安国正要一锤砸碎独眼脑瓜子时,任齐制止住了武安国,任齐看出了此时是土匪的头目,自己留他这条命还有文章要做。
一边倒的厮杀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肥如城的菜市口,任齐站在土匪搭建的刑台上,看着刑台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经过白天烈日的灼晒,已经发黑发干,但浓郁的血腥味却久久挥之不去。
残缺的尸体,散落的尸块,悬挂在柱子上如同灯笼在晚风中飘摇的头颅,似乎在诉说着发生在这里的暴行,任齐这时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世道的残酷,原来土匪山贼真的可以如此残忍暴虐,心中不禁感到后怕,如果那日自己没能抵住卢龙寨的土匪,那自己会是怎么样的下场呢!
刑台下,跪着数十个被活捉的土匪,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不时有士兵们押着被逮到的土匪来到刑台这里聚集。
一些劫后逃生的百姓大着胆子悄悄靠近刑台,本来只敢躲在士兵们的后面偷偷瞅一眼,但发现那些原本还凶神恶煞的土匪,此时却如同待宰的羔羊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浑身瑟瑟发抖。
百姓们胆子渐渐大了起来,绕过外围的士兵,来到土匪跟前,吐口水,扔菜叶,一时间刑台周围的百姓越聚越多,哭诉声,怒骂声不绝于耳,还有一些情绪激动的百姓甚至冲上前来,一口咬下了土匪的耳朵,任齐命人将百姓拉开,并不是自己对土匪心慈手软,自己会让这些坏事做尽的家伙得到更加残忍的惩罚。
“大人,卑职已经带人搜遍了全城,已经找不到土匪的身影了,今日连同我们在城外救人那次,共斩杀土匪七百五十一人,活捉九十八人,听百姓们讲下午有不少土匪从各个城门逃出,由于我们人手不足,没法去追,真是可惜了。”武安国一脸遗憾地跟任齐汇报今日的战果。
“无妨,我们也算是长途跋涉,也不了解城中的情况,而且就如你所说,本就人手不足,还要救助百姓,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也不必自责。”任齐安慰着武安国。
就在二人谈话间,任齐远远看到林樾扶着一位老者向这里走来,雪白的头发和胡子显得老者颇有些神韵,如同一位老仙翁,但是那额头上沾着血迹的布条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估计这位老人家在这场劫难中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年龄而幸免,这群土匪看来根本没有尊老爱幼的观念。
任齐走下刑台,绕过那群跪倒在地的土匪,径直走向林樾那里。
“在下东辽国中书令兼征西将军任齐,拜见老先生。”任齐态度很恭敬地给老人家行了礼。
“老朽叶坦之参见大人。”老先生貌似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谈吐间还略带些喘息。
“樾儿刚刚和我交代了,原来陛下已经分封十三皇子为东辽国公,这对东辽百姓真是福音啊!东辽已经处于朝廷治外二十多年了,这些年东辽可谓是满目疮痍,百姓们日日夜夜翘首以盼啊!”说着说着,老先生就是老泪纵横。
任齐很好奇这位老者的身份,能知道杨行熙是皇帝的十三子,那肯定在京城当的官不小,那为嘛这么一大把年纪不好好呆在京城养老,跑到这来受什么罪啊。
“不知将军如何处置这些匪徒?”林樾咬牙切齿地问道。
“几个匪首交由肥如城的百姓们处置,剩下全部五马分尸!”任齐恶狠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