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温言软语地总算让尉迟恭消了火气,果然,还没到一个时辰,便听到管家在外面叫道:“公爷,丰源渔记送来府上一车罐头!”
尉迟恭先是一喜,随即板了脸色,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待出了厅堂,果然见院子里停着一辆马车,丰源渔记的伙计正欲告辞,忽地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暴喝,差点吓得尿了裤子。
“呔!为何给本公爷送得如此之慢!难道某竟不如李孝恭乎?”
尉迟恭铁塔般的身子,模样又是凶神恶煞,那伙计惊骇莫名,浑身无力,瘫倒在地。
“公,公,公……”
尉迟恭直接将他拎了起来,怒道:“你特娘的才是公公!”
伙计舌头顿时利索起来:“公爷,小的原本是该早些来的,无奈家中老母突发恶疾,这才……”
尉迟恭再混账,此时也发作不得,转身气咻咻地回了屋,管家丢给伙计一串铜钱,好生劝慰一番,那伙计千恩万谢地离去了。
正生着闷气,有婢女进屋收拾餐桌,尉迟恭双眼猛然一亮,翻出一小瓶味精,喜道:“娘的,这玩意儿你可是没有!”
朝里屋吼了一嗓子:“夫人,为夫去李孝恭府上吃酒去了,晚饭不必等我!”
太极宫,甘露殿。
长孙的身子已然高高隆起,身材也丰腴了些,珠圆玉滑。若是方言在此,怕是登时便能猜出,此刻在长孙肚里的孩子,八成就是未来的高宗李治了。
“观音婢,此鱼虽然鲜美,却不宜多食。那小子在信里可是交代过了。”
孕妇贪嘴,李二看着桌案上的几个空瓶子,满脸无奈。
“难得有如此美味的食物,妾身一时忍不住……”
长孙俏脸上浮现些羞意,听了李二的话,将罐头放下,轻笑道:“听闻方言送了不少人,如今满长安都在盼望着下一批罐头的到来。河间王兄已出到每瓶两贯的高价,在众人中可是遥遥领先哩!”
“敢情满朝文武就朕最穷?”
李二哼哼唧唧的模样惹来长孙的嫌弃:“二哥,托方言的福,您可是赚了二十万贯银钱呢!”
“可惜了,那么多钱财……四百多万!满大唐去岁的赋税是多少?才一百六十万贯!”
“就知道您在惦记这个。”
长孙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劝道:“钱帛虽诱人,却也应取之有道。剩下的都是臣子的,您还是莫要打主意了。”
李二闹了个大红脸,兀自嘴硬道:“朕可做不出那等事来……对了,观音婢,此次赈灾,方言的生财升段朕可是领教了,等他从登州回来,让他行走户部如何?”
“朝堂上的事情,臣妾不便过问,您圣心独断便是,只是戴胄那里,还要您说上一说的。”
李二得了长孙的支持,心情大好,笑道:“玄胤公忠体国,想来不会阻拦的,也罢,朕这便召他来。”
夫妻二人正说着,忽地见刘桀小跑了来,老脸上又惊又喜,不禁笑道:“大伴怎地如此匆忙?”
“二郎,宫门外聚集了许多百姓,言道要跪谢二郎的活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