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楼虚掩着的画门忽地被推开,款款走来一位窈窕女子,香风袭人,摇曳生姿,女子身后,两位婢女抬着古筝,气喘吁吁。此时正值午后,厅堂里只瘫坐了几位从昨夜宿醉未醒的男子,正蒙头呼呼大睡。待听到响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见到向来神秘的魁首竟从门外走进来,登时睡意全无,一个个地口水都快流了满地,呆呆地望着那道倩影。
凝荷收起厌恶的眼神,盈盈屈身一礼,朝喊堂柔声道:“天气燥热,去给几位公子端些冰块来。”
高高在上的烟波楼魁首何曾与下人如此说过话?更何况又是这般温柔。喊堂在原地愣了片刻,面目潮红地打着哆嗦去了后院。
那几位男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擦拭了嘴边口水,摇身一变,个个都成了知书达理风度翩翩,纷纷抱拳感激道:“谢过凝荷姑娘。”
凝荷掩唇轻笑,衣袖微摆,款款上了楼去,剩下众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摇曳的臀瓣儿,险些流出鼻血。
“你去哪里了?”
凝荷作为烟波楼的新任魁首,自然是拥有独立的香闺,还未坐定,便看到苏清寒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
凝荷眸中的不愉转瞬即逝,抿唇轻笑道:“妹妹去了哪里,姐姐怎会不知道?”
眼下并无客人,是以苏清寒身着样式简单的素白锦衣,清雅秀丽,俏脸上未施粉黛,却依旧难掩绝世容颜,更难的是,与人前妩媚多姿的模样比,仿佛多了几分清冷,一双清亮眸子紧紧盯着凝荷,隐蕴怒气。
“我早就与你说过,那方山侯不是个简单的。否则潇潇进了府,又怎会像石沉大海般?半点消息都不曾传来!你偏偏又自作主张,如今可倒好,当街示爱被拒,烟波楼数十年的声誉皆毁于你一人之手!你要我如何向夜公子交代?”
苏清寒如连珠炮似的不停口,高耸的胸脯颤得人人眼花缭乱,见凝荷冷着脸不作声,气得葱白玉指上下晃动。
“林潇潇是个没良心的,你却是个没脑子的!我到底做了甚么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