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咬牙道“此时可不是邀功的时机。”
方言不满地道“臣岂敢。臣之所以提起印刷作坊，是有原因的。”
众人听得有些糊涂，琢磨了片刻，却也猜不出印刷作坊与覆灭卢氏有何关联，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皆灼灼地盯着方言。
李二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示意方言继续往下讲。
“敢问陛下与诸公，千年世家，最为看重的是甚么？”
杜如晦扶抚须道“大抵逃不出名声。”
方言笑道“杜伯伯一语中的。五姓七望之所以屹立前年，被天下人敬仰传颂，无非是赖祖辈们辛苦积累的声名而已。所以纵观历朝历代，世家遵循礼法，极少有伤风败俗、败坏声名之事传出，皆因世家爱惜羽毛，欲为世间标杆罢了。”
岑文本品出了些味道“方侯是说，朝廷要将此事传扬开来，然后借势将卢氏逼迫到绝境之上？”
见方言点头应是，岑文本却是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朝廷诏令易出，但信者必不会像方侯想象的那样多。卢氏名声在外，纵然有人证物证，但听者怕是以为是朝廷捏造，借故对卢氏下手。此事易弄巧成拙，一个不好，怕就会让卢氏博取世人的同情。”
这番话说得在理，听得众人纷纷点头赞同，李二面露失望，闭目沉吟不语。
方言倒是挺佩服的，若是放在后世，就凭岑文本的这番话，就足以秒杀大多数的公关专家了。
“岑公所言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