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识这才恍然。
有人打头,便有人附和,一时间为马周辩解的学子如过江之卿,其中也不乏先前驳斥地圆说的——看来马周的人缘很是不错。
方言笑了笑,朝马周道:“本侯失言,宾王兄莫怪。”
马周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
侯杰在一侧嗤之以鼻:“看罢,都开始称兄道弟了,这小子心思越发地多了。”
唐善识翻着白眼辩解:“与他相处的都是一群饿狼,经历了这么多还喜怒形于色的,怕是早就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长孙冲、程处默等纨绔顿时怒目相向。
众学子里也不乏机灵的,对马周的艳羡之情更浓了,深悔为何不在图书馆里寻些方言的着作细细研读,否则今日大放异彩的,兴许便是自己了。而一直坚定地站在马周身侧的学子,则不免暗自欣喜,看向方言的眼神里,满是灼热。
“远航一事,需提早做足准备,否则便是平白送了性命。王兴德、马宾王,你们二人就在本侯府上住下,本侯有些事情还要与你们交代。”
“是。”
方言又令相信地圆说的学子自报了家门,这才在众学子或欣喜或懊恼或捶胸顿足中打算离去。
“方侯且慢!”
不用回头去看,就知道是卢靖宇那个讨厌的家伙。
“昨日才别方侯,今日又再次见到,看来你我当真是有缘。”
男人说与男人有缘,约等于性骚扰。
方言转过身来,撇嘴道:“这里是本侯的府上,卢世兄这样说,岂不是很奇怪?”
人群中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在众学子钦慕的眼神中,卢靖宇潇洒的身姿缓步踱出,轻笑道:“确实奇怪,多谢方侯不吝斧正。”
懒得与这个心怀不轨的人废话,方言直接了当地问道:“卢世兄何事教我?”
卢靖宇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道奇异的弧度。
“阿耶回去后,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深为方侯昨日之婉拒而惋惜。某不忍阿耶如此,便自发前来,为的就是要当面再问方侯一句,方侯当真不愿大婚之时邀我阿耶坐于高堂之位么?”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
众学子看向卢靖宇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似是全没料到坊间疯传之卢氏家主自降身份,亲自上门羞辱国朝侯爷一事乃属实,更没想到爷爷走了孙子上场,卢靖宇却也大胆到旧事重提,当真以为方山侯是吃素的不成?
人群自动退后了数步,唯恐被暴怒的方言波及到。
马周厌恶地看了得意洋洋的卢靖宇一眼,上前质问道:“千年卢氏,门风严谨,更是诗书传家,为何屡屡上门挑衅?真乃有失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