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吾有些饿了”。一众骑队又向前疾驰了约莫三十里,眼见得便是到了午时,那耶律云裳腹中饥饿难耐,忍不住趴在了窗口向着萧普贤宗嘟囔起来。
萧普贤宗听得云裳呼喊,自家肚腹恰在此时亦是咕咕叫了几声,随即便转身朝着部众看去,眼见得众人俱已是人困马乏,精疲力尽,这萧普贤宗顿时便是蹇起了眉头。
只见他马鞭一抽,打着马来到一处土坡之上,手搭凉棚往在前方观看起了,但见得前方约莫数里之距,正有着一处山坡,坡上密布丛林,若是己方这些人马藏匿其中,很难被人发现,看到此处,萧普贤宗心头一动,便是打马回到众人近前,招呼武松等人一起商议。
萧普贤宗将众人招至近前言道:“诸位师傅,行至此处人困马乏,吾适才看见不远处有一丛密林,正好隐匿,不若吾等去那稍事休息,用些饭食再行赶路,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听罢,自是全无意见,于是片刻之后,萧普贤宗就地留了两个侍卫瞭哨,便是引着众人向那林间奔去,到得那里,立刻安排众人埋锅造饭,休憩起来。
不多时,饭食已是备好,众人便是狼吞虎咽般吃将起来,恰在众人吃的欢畅之时,那留在原地瞭望的二人忽的打马向着密林奔来。很快这二人便是飞奔而至,进的密林便是即刻翻身下马,快步如飞的跑到萧普贤宗近前跪地禀报:“将军,大事不好,后面忽的烟尘滚滚,马蹄声甚是密集,恐是金人大队军马追寻而来,将军,吾等该如何是好”。
听得此言,众人即刻是收拾起了翻身,纷纷拿起了刀枪,聚集到了萧普贤宗身前,萧普贤宗打量了一下众人,不禁心下生出一股寒气,暗自思忖,本方此刻连几在内不过六十来人,还带着老弱,为今之际,唯有自己引军殿后,其他人等即刻加速逃脱,想到此处,便是打定主意不再犹豫,急忙将众人唤到身边。
萧普贤宗见众人都到齐了,便朝着众辽兵一拱手:“众家兄弟,如今金狗追来,吾等难以全身逃脱,儿郎们,吾等留下殿后,让娃娃们走,如何”。众辽人闻言,哈哈大笑,纷纷言道:“但凭将军吩咐”。
萧普贤宗闻言,登时泪如雨下,朝着众人点了点头,便是转身朝着武松等人一抱拳:“武师傅,事不宜迟,莫要再纠结,还望速行,云裳便拜托师傅送往可敦城”。
武松听得萧普贤宗言语,亦是感伤不已,无奈之下,便是点头应了,却在此时,随着一声哇的哭喊,耶律云裳一下便是扑到了舅舅怀中,不停的用拳头锤着舅舅哭喊道:“汝又骗吾,汝丢下吾一人,可叫吾怎生是好”。
那萧普贤宗见得云裳如此,亦是伤感不已,不由得将云裳抱在怀中,轻轻抚摸起来,却在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喊:“将军,汝即刻便领着武师父等回返,吾等来殿后”。
随着话音,只见一个首领模样的人急急从那队伍之中走将出来,几步便是走到萧普贤宗面前,扑通便是跪下,随即便一抱拳言道:“将军,且恕小人隐瞒之罪,大王临行之前嘱咐属下,如遇危险,当尽力保全汝等一众性命,如今事急,还请将军莫要纠结,火速决断”。
言罢,这首领便是站起身来,朝着周遭侍卫一竖拳,大声言道:“吾大辽好儿郎们,如今后面金狗追来,汝等怕是不怕”。众人闻听俱是一声大吼:“不怕”。那侍卫头领听完哈哈大笑,便又是朝着萧普贤宗单膝跪地,大声言道:“请将军速行”。片刻之后,那一众侍卫亦如头领一般,尽皆跪倒。
眼看着这些侍卫们如此行动,萧普贤宗热泪盈眶,他深知众人留下之后结果会是如何,可是却又苦无良策,只得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