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先生,汝等收拾好了么,若是已是拾掇已毕,吾等这便出发吧”。
却原来那日耶律大石来探视众人,临走之时很是热情的邀约诸人,两日后前去找讨司衙门一叙,除武松推脱照顾清玄为由谦辞以外,那萧让和两个娃娃俱是欣然应约,于是今日一早,萧普贤宗便是受耶律大石所托,早早的便是来到了驿馆前来迎接。
三人在萧普贤宗的接引之下,很快便是来到大门之外,此时一辆马车早已是在慈候多时,片刻之后,萧普贤宗招呼三人上了一车,一行人便是往着北面的招讨衙门迤逦而去。
沿途之上,许是受到邀约心情甚好的缘故,两个娃娃俱是趴到了马车车窗之前,挑开窗帘,好奇的往外四处观瞧。
但见得这可敦城,虽处塞北苦寒之地,却是街道宽阔,人烟稠密,往来川流不息,且人群之中还夹着众多高鼻深目服饰各异的外族之人,再看那街道两侧,屋舍高大,一色的都是原木所置,相较家乡蓟州的街道,虽未曾有家乡精致美观,却的更多了几分粗犷大气,两个娃娃眼见得这许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景象,不由得看的目不暇接,欢喜异常。
“吁嘘”.随着一声马车夫的呼喊之声,不知不觉之中,众人已是行到了一片临山的巨大缓坡之下,约莫距此数百步之距,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拔地而起,那山脚之下,正坐落着一片壮观的殿阁楼台,相较那街道之上,这些屋舍殿阁更是显得高大巍峨,赌是气派无比。
“萧师傅,这里便是找讨司衙门了,吾等这便进去吧”。片刻之后,萧让等三人正自惊叹之时,萧普贤宗已是悄悄来到近期,笑着对着三人言道。
不多时,萧普贤宗已是领着三人行至了衙门近前,刚得近前,一道高约丈许,东西各长约数百步的高大石墙便是显现在了众人面前,而在那石墙正中的地方,有着一处高大的门楼,门楼右侧空地之上,置着一方石台,石台之上正有着一面硕大的牛皮鼓,直直竖立着很是威武霸气,再看门楼正中,高悬着一面硕大的排匾,匾额上刻着六个金色大字,门楼之下,两列身披铁甲的精壮武士正昂首挺胸雁行而立。
“萧将军,吾家将军吩咐在下,若是看见诸位便请诸位去那后厅稍歇片刻,另还请萧将军即刻便去大堂,有要事商议”。萧普贤宗引着众人刚跨进大门之时,门内便是走出一人,看着萧普贤宗等人近前便是笑嘻嘻的迎了上来躬身施礼。
“那便有劳阁下给萧师傅等人引路,某即刻便去那大堂之上”。萧普贤宗闻言笑着拱了拱手,不多时便是来到了一处高大殿堂之内,只见大堂之上早已是分两列站了四五十人,这些人正数人一组聚在一起,好似商议着甚事。
再看众人前方不远,有着一处略高于地面的石台,在那石台之上,正中地方,置着一个长条桌案,看那桌案之上,左首有着一方紫红丝帕裹着的大印,右首则放着着一盒令牌,桌案的后方置着一把巨大的虎皮交椅,交椅背后则是一方巨大的木质屏风,那屏风之上,赫然画着一只下山猛虎。
且这萧普贤宗大步踏入屋内之时,那大堂之上正自议论的一众官员,纷纷抬眼朝着他看去,不时还指指戳戳,声嘀咕不断。那萧普贤宗眼见得众人如此,却好似毫不在意,紧走几步行到一处僻静地方站定,静候着耶律大石的到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只闻得一阵密集的脚步之声从那大殿后堂传来,只片刻,身着一身锦袍的耶律大石携着穿着一身黄色罗裙的耶律云裳正笑意盈盈的朝着众人而来,眼看着堂下立着的众人,频频挥手致意甚是亲和,紧随其后的一年轻貌美妇人,亦是笑着随后跟了出来。
那耶律云裳一进得屋内,便是拿眼四下寻觅,只片刻便是找到了初一等人,找寻了半晌却是未见踪影,面上随即露出些许失望之色。
且那大堂之上等候的众人,眼见的耶律大石出现,慌忙各自停止了议论,各自找到位置站定下来,随即便是一齐朝着耶律大石躬身施礼。
眼见的众人行礼,大石嘴角微微一翘,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得色,只这得色便是一闪而过,随即便又是恢复亲和模样。只见他微笑着拉着耶律云裳来到那座椅之前,然后便将她轻轻按在了椅子上,随即便是往前走了几步,朝着众人朗声言道:“诸位,锡皇帝故去之后,皇后萧普贤女又是遭了那昏君祚的独手,害的吾大辽皇位直至虚位,如今,苍有眼,佑大辽”。
道此处,耶律大石显得甚是激动,双眼红肿,嘴角微颤,片刻之后,只见他抹抹眼泪侧过身去,颤抖着指着那交椅之上的耶律云裳对着众人言道:“这位便是锡皇帝仅存的后人,霓裳公主,吾耶律大石当初拥立锡皇帝为正朔,如今寻得了他的后人,自当依旧拥戴公主继承吾大辽大统”。
这大石话音刚落,大堂之上立着的众惹时便是一片惊呼,议论纷纷,那萧普贤宗立在一旁,却是面色如水,未尝有变。亦是在此时,那方才一同进来的美艳妇人,面上隐隐的闪过一丝怒意,随即便是恢复如常。
片刻之后,只见东首人群之中走出一人,朝着耶律大石跪地言道:“将军,不可,如今大辽势弱,大片国土均已陷落金贼之手,便是在此国家危亡之际,是将军来到此间,召集吾大辽七州十八部汇集于此,这才稳定了人心,重振了吾大辽雄威,如今霓裳公主到来,不错,公主确是正统,可这公主一则年幼,二则这女人如何做的一国之主,将军若是如此,恐让诸部寒心,人心涣散,吾大辽好不容易重振的这点家当,怕是又要保不住了,将军,恳请将军收回诚命”。
言到此,这人猛的朝地上一跪,放声大哭起来。随后大堂之上众人纷纷跪倒在地,亦是纷纷泪如泉涌,那耶律大石眼看众人如此,瞬时眉头紧皱,大声喝骂道:“吾自幼饱读诗文,深知礼仪,吾大辽非比这中原之人,女人称制又有何妨,汝等这是要将吾置于不忠不孝之地么”,言罢,眼神愤愤的看着堂下跪着的众人,气急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