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水分南北,中原气自全。云山连晋壤,烟树入秦川。”
却说那黄河岸边,离着那涛涛黄河约莫数百步的一块处地之上,正有着一处不大的市镇坐落其间,但见得这个镇子方圆约莫里许,周遭皆被着一道低矮木栅给护着,而在这木栅之内,百十间大大小小的屋舍杂乱的分置其间,而在这屋舍之间,有着一道丈许宽的土路自西向东蜿蜒直伸出镇外老远。
但见着土路尽头,连着一座巨大的牌坊,牌坊之上书写着三个雄浑大字,风陵渡。这座牌坊想是有了年头,虽依稀看得出曾是描金画壁,却已是四处脱落显得甚是陈旧,在这牌坊之下,虽一道宽大的木制长廊笔直的伸向了黄河岸边,而在着岸边,一座似那牌坊一样破败的码头正卧在那里。
此际,这码头之上正有着十数人等候在此,眼巴巴的向着河中远眺,而在这着码头入口地方,正有着数名手持着狼牙棒的金兵如狼似虎一般立在那里,眼神很是凶恶的瞪着正排队等候搜查的数十名寻常百姓,若是见得有些嫌疑之人即刻便是揪了出来仔细检查,那一众百姓眼见得此,人人脸上都是惊恐不已。
却在得此时,忽的那人众之中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哭喊之声,随着这声哭喊,只见得一名贼眉鼠眼的金兵正狞笑着将着一名颇有姿色的年轻女子往着人丛之外猛拽,只片刻,这弱小女子便已被这金兵给拖出人群,那人群之中一名老者眼看着这女子被拖了出来,立时便是急着跑出人群,紧紧抓着那金人手臂,哀求不已。
”军爷,军爷,这女娃儿乃是老汉闺女,洒家们皆是安分良民,不曾有的半分不诡之举,还请军爷开恩,这点小意思还请军爷笑纳,但求放过小老儿父母,小老儿这里感激不尽“。那老汉眼见得拽不动这金兵,脸上已是急着冷汗直冒,不得已,只得从怀中摸出了几锭细碎银子放到了那金兵手中。
这金兵正使劲的拽着那女子,忽的见得手中多了几锭小银,眼见得有银子,这厮便将着银子放在手中颠了颠,蓦的脸色一沉,将着几锭银子往着怀中一揣,接着抬起一脚便是踢向那老汉,那老汉一个猝不及防,便噗通一声摔到在地,挣扎了几下才手抚着口缓缓立起来,却才起得来,却是忽然面色一苦,嘴巴一鼓,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便是从着口中喷涌而出。
”爹爹,爹爹“。那被着金兵捉在怀中的美貌女子眼见得爹爹被金兵踢翻在地,立时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
”哭甚哭,俺一看汝这父女二人便不是好鸟,竟敢拿着银钱贿赂于俺,难道俺便这般好骗么,汝二人过来,将着小娘子给俺好按住,俺怀疑她的上藏着凶器“。耳闻得怀中女子大声哭喊,这金兵立时便是冲着她狠狠打了一巴掌,接着便是将她往着靠在边上看着闹的两个金兵挤眉弄眼的说,那二人听的这话,立时便是吃吃的笑了起来。
”直娘贼,这是甚世道,好端端的行船赶路也能惹的如此无妄之灾,当真老天无眼么“。却在得此时,那镇子东头出口的地方,一处二层的土屋建成的酒楼之中,二楼临窗的一方桌前,一名上背着包袱,约莫三十出头的虬髯汉子,眼瞅着这渡口前的猥琐形,终是忍将不住,猛的一拍桌面,大声骂了起来,只这一骂,立时便将着二楼之上正在吃喝的十数名客人给惊的一哆嗦。
“客官,客官,心中愤愤也就是了,可不能大声喧哗,若是让那金人听着了,客官和小店可是要连着遭殃,哎,客官且坐着喝酒,莫要再看,如今世道便是这般,非是吾等小老百姓所能左右”。听得客人竟是说的这般言语,那楼上正在跑堂的小二立时便被唬的慌乱不已,连忙便是跑到这人尽头,一边将着窗户关上,一边小声陪着笑轻声言道。
“,怕个鸟,难道便由着他们胡作非为么,这许多人只眼看着这父母二人被着欺凌,竟无着一人敢上前阻拦,却是何道理,洒家便不信这邪,洒家偏要去管上一管”。那客人一听这小二相劝,心中更是火大,于是便是猛的将那小二往着边上一拉,随手便是摸出一锭银子置在桌案之上,接着便见得他一把拉开窗户,冲着那渡口之上大喝了一声。:“兀那军汉,且休得无礼,若再行此腌臜之事,小心老爷无礼”。言罢,便是纵一跃,跳下地去,落地之后,便是向着渡口疾奔而去。
却说那二楼之上,一众客人眼见得的有着闹可看,便是纷纷挤到临着河的窗口之间,目不转睛的向着那渡口方向远远看去,这些人中,方才坐在那汉子侧的两名青年汉子,眼见的那壮汉要跳下去,急上前拦阻,还未走到近前,那壮汉已是跳落下去,眼见得此,这二人立时便是蹇起了眉,很是替那正自远去的汉子的担心不已。
“完了,完了,这天杀的莽夫,汝这一去倒是痛快了,洒家们这店子却是要遭殃了,”。眼见得那汉子听了自己的话后竟是冲向金兵,这店小二立是便是腿脚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眼中噙着眼泪目光呆滞的喃喃哭泣到。
“小二哥,汝这话可说的不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正是英雄好汉所为,汝等不称赞他便罢了,为何还要诋毁于他,真个叫人好生瞧不起”。听得这小二之言,那两个青年人中的一个俊俏汉子蓦的面色一沉,忍不住便是回怼起了小二。
“兄弟,莫要冲动,小二哥固然说的不对,但是于他而言,却是会惹的祸事,小二哥,这里是一锭银子,若是金人怪罪起来,汝便将这银子贿赂他们罢了,吾猜想,若是如此,金人想必不会追究于汝”。见得旁女子已是气急,那青年男子急忙便是将着那俊俏汉子拉在一旁,连连向他示意住嘴,那汉子眼见得此,心中很是憋屈,一堵气竟是转过去,不在理睬那人。
见得这俊俏汉子又是使上子,那青年人的额上立时便是渗出了汗来,却原来,这二人正是那乔装打扮的燕飞天和着耶律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