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破庙内,苏漓看到摆在地上那张再为显眼不过的诡异大红色纸张,她立刻走过去捡起来张开。
“真是聪明勇敢的小丫头,看到这张纸。说明你还算有点孝心,若想要救你爹一家,现在从破庙出来,不得跟任何人说话,用最快的速度坐上庙北山下快马,它会带你来见我。若是敢说一句话,你就等着给你爹收尸吧!大函国的律法可不会跟你讲情面呢……”
苏漓看完眸光一闪,立刻快步跑下山崖北面,果然看到一匹孤零零的马栓在树上,这批马儿神骏非常,一看就知是速度极快的宝马。
苏漓毫不犹豫地坐上马,那马似乎被药物控制,苏漓坐上去后立刻撒足狂奔,转瞬间消失在森林深处。
“糟了!”
追上来的严世勋看到转眼跑得没影儿的苏漓,脸色顿时大变,这时严子烨匆匆跑来的,手里还拿着那张红纸,“爹,你快看!”
严世勋接过看完,又气又叹,“这个傻丫头!她这是白白去送死,根本救不了他爹!”
他本想接着此次机会一句抓住吴芸,虽然以后免不得面临龚家的威胁,但好歹能解决这次的危机。可吴芸的狡诈与狠辣,远远超出他的计算。
“对了,那位辰护法呢?”
严世勋忽然想起来,转身四处看去,只见周围静悄悄的,不想有任何人存在。见此,他心中又忍不住升起一丝希望,“辰护法,这次就看你的了……”
……
山路中,骆奕辰闷不吭声地循着苏漓随手做下的标记一路追赶,心中暗骂那匹马是不是不要命了,这都连续狂奔半个时辰,就算是他都有些遭不住,更何况只是一匹凡马。
他本来不想跟上去,若是苏漓打不过,他去了也不过是送菜的,可苏漓临走之前却给他传音,让他暗中跟上不要出手,他只能苦逼地追着一匹马吃灰。
苏漓坐在马上,身边景象以极快的速度不断后逝,同时也感应到身下这匹马的气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
“这手段……没想到吴芸跟那群老鼠有关系。”
苏漓眼眸流过一丝感兴趣的光芒,而后转瞬间恢复惊慌失措的苍白脸色。
马匹即将死去,若是不出意外,目的地也该到了。
“呼哧、呼哧……”
马匹发出剧烈的喘息,速度越来越慢,骆奕辰老远就能听见,他顿时心生警惕,放轻步子。随手山边凹潭的积水淋遍全身,掩盖汗味,而后悄声跟了上去。
“扑通!”
身下马儿脱力摔倒在地,苏漓也一个踉跄被甩出来,狼狈地摔在一个小河木屋边,地上的沙砾擦得两臂鲜血淋漓。
苏漓低头痛呼一声,听到木门打开的声音,顿时像是受惊的兔子般,满是不安地看着木门。
吱呀——
一个灰袍打扮的矮小老头从门内缓缓走出来,一双浑浊的瞳孔冒着绿光,不似人眼。此刻打量苏漓的目光,更像是在看美味的食物,“桀桀桀,果然是个不错的小娃娃。看着就知道肉嫩鲜美。”
阴气森森的笑声从灰袍老头一口黄牙中道出,而后苏漓便看到他从袍子底下掏出一坨黑色膏药模样的东西,神情不耐烦地道:
“做的不错,此药分量足够毒死全郡守府的人。我已经等不及享用祭品了,赶紧给我滚!”
吴芸闻言大喜,立刻恭敬地接过毒药帖,眼中畏惧更多,连连后退,“既然如此,大师我就告退了。”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收好毒药,颇为痛快地看了一眼苏漓,而后二话不说循着夜路离开,根本不想多待在此处哪怕一秒。
场中只剩下苏漓和灰袍老头,灰袍老头更加兴奋,看着如同待宰羔羊一般跪在地上,仿佛害怕得两脚发软直不起身的苏漓,他兴高采烈地从屋子里拿来一瓶软骨散,左右与此同时左边袖子晃晃,露出的竟然不是手,而是寒光闪闪的爪刀。
“嗯哼哼、嗯哼哼……小宝贝儿别害怕~~”
灰袍老头凑到苏漓跟前哼着歌,右手捏开苏漓的嘴巴倒进软骨散,见苏漓吃下软骨散后,灰袍老头顿时彻底放松下来,左手爪刀却对准苏漓脖子间的肉皮,就要一刀割下去!
就在这一瞬间,一抹寒光闪过,瞬间穿透了灰袍老者的喉咙!甚至,就连苏漓眼中依旧是害怕和恐惧,丝毫没有杀气泄露!
灰袍老头满脸惊愕,双手颤抖着想要拔开脖子上的匕首,却又不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竟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半大少女暗算了?!
太过头,他眼前的苏漓哪里还有半点惶恐与不安,甚至看到她手脚麻利地又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把匕首来,狠狠插在了自己心脏。
“炼尸门的鬼把戏,虽然你不一定练的到家,该防的还是要防。”
苏漓吐干净嘴里的软骨散,冷声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
灰袍老头两眼瞪大,话说一半就已经气绝身亡。苏漓拔开灰袍老者心脏上的匕首,看到流出来暗红中带六成灰色的血,眸子微凝。
没想到还是一条大鱼,按照炼尸门的说法,这老头的能力应该堪比先天七重,可惜他在一个苏漓面前丧失警惕,连百分之一的实力都没用出来,就枉死在此。
“哗啦!”
林内窜出来浑身脏水的骆奕辰,看到地上已经变成尸体的灰袍老头,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由感到泄气,果然有苏漓在,他根本没有出场的机会,也就手里这个还算是成绩吧。
骆奕辰看着手中昏迷的吴芸,这般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