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退下吧。”李世民想了想后,对着所有人喊了一声。
“殿下,不可。”护卫中的汉子向着李世民喊道。
“退下吧,他真要杀人,你们谁又真的拦得住呢?退下吧。”李世民向着所有人大声喊道,不容置疑的命令着。
所有护卫退出院子,也有些护卫在远处拿着弓弩瞄着方静,方静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也不出声,也不等李世民说什么,自己却是抬腿往正屋的厅堂里走去,手中的长剑早已入鞘,就这么拎在手中,看得李世民一愣一愣的,这不是大胆的表现,是胆色吓人的表现。
方静找了个矮榻坐下,大堂里也没有人,丫环也好,下人也好,都已不在此了,方静自己拿起小桌子上的瓷瓶闻了闻,又拿了一个碗,给自己倒了碗水,扯下面罩,端起喝了几口,算是解渴了。
“敢问阁下来此,是为何事?如我李世民以往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包涵。”李世民走了进来,看着扯下了面罩的方静,看着方静喝着水,这才行了个礼问向方静。
“没多大事,但此事还真与你有关系,坐下听我说一说。”方静像个主人家一样,指着自己对面的小胡凳向着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也是胆大,也不担心方静会一剑砍了他,坐下后静待方静表述此行的目的。
“武德三年,太子李建成部下,调往你部秦琼右统军处,攻打洛阳时,秦琼护卫营因李建成密探报信后,最终整个护卫营被毒杀,我就想知道毒杀的命令,是不是你下的?半个月前我去问过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方静看着李世民平静的诉说事件过程。
李世民听到方静的描述后,回想此事的前后始末,心里突突,李世民当然记得此事,但眼前的这个黑衣人为何问起这事,心下才想起前段时秦叔宝去了兵部查阅一些名册,心里这才知道眼前的黑衣人,是为了那二百护卫营而来的,心里想着该如何告知眼前的黑衣人呢,黑衣人已然言明去过东宫过问了,想来他自己已然有自己的答案了,可是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答复了。
李世民心中腹议着这前因后果,都不知道这个黑衣人的最终想法,难道这个黑衣人的亲属是那二百人中的一个?李世明最后定下心来。
“是我下得命令。”李世民开口回答方静,很是平静,没有懊恼,也没有后悔,只是一种怡然的平静。
“这些天我都在想,秦王李世民会不会否认,今天见到秦王后,这个答案却是脱口而出了,能担能放,是个汉子。”方静也是很平静的对着李世民说道,但是心里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李世民了。
“敢问阁下是否有亲人在护卫营当中吗?”李世民看着方静询问道。
“你应该知道,前些时日,翼国公秦琼帮我去兵部查阅一些名册记录,护卫营中有我方家村十七人,秦王,请问该如何?”方静没有咬牙切齿,也没有痛恨,有的只是惋惜。
“要杀要刮随阁下,是我下的命令毒杀护卫营,这本就是我犯的错。”李世民到也光明磊落,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说你要么杀了我,要么都随你便。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只是不喜欢杀人罢了。”方静拎着手中长剑晃了晃,对着李世民说道。
“我也不要你怎么着,把这件事交给你,这事办好了,你与方家村之事一笔勾销,你也是个要当皇帝的人,我可不想杀个皇帝。”方静从怀中掏出一大叠名册记扔给李世民。
李世民这会却是惊呆了,这眼前的人是如何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心底最大的想法的?我这根本就没有跟任何人讲过的,他是如何知道的?李世民心里惊得快要晕过去了,难道世上所有人都知道我这个想法吗?应该不可能吧,但为何眼前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呢?
方静的随口一句话,把李世民惊吓住了,方静可是不清楚,以为是自己要他去办这事把他给惊呆了。
“你也别说我方家人不讲情面,把这寻回我方家村汉子骸骨交给你去办,算是抵账了,不可谈,不可变,本来我求翼国公查名册后自己去寻的,但现在终于找着债主了,只能交给你秦王了。”方静还是口无遮拦的对着李世民说道。
“阁下,这事交给我秦王府,秦王府会给你办妥,只是刚才你说我是个要当皇帝的人,这话从何说起,可切莫瞎说。”李世民终于还是向着方静否认着想要当皇帝。
“你也别叫我什么阁下了,听着闹心,我是方家村的方静,还未成年呢,当皇帝,嘿嘿,命中有,谁也抢不走,好了,事办完了,全交给你了,另外,你记住欠我方家村十七条人命,同样也欠我方静父亲一条命,如果我娘还活着的话,肯定咬死你。”方静对着李世民做出咬牙状。
“对了,你做了皇帝之后,要免我方家村所有赋课税和徭役,否则下次我来长安城可就会直接闯进来揍你一顿了,我会留在长安城一两个月,一两个月后我将回方家村,莫要派人去截杀我方家村民众,我虽不喜欢杀人,但也不是不会杀人;另外我方家汉子的骸骨到时还要你给运回来,最好一起运回来,莫要分批,我们方家村需要这些汉子们同时入葬方家祖地。”方静说完抬腿就往外走去,李世民听了之后,也没有说机会说什么,跟在方静后面,眼瞧着方静快速的飞窜离去。
李世民心中感慨良多,心里暗道,难道这世上真有神仙,如果没有,那这位方家村方静又是如何做到这飞窜的呢?又是如何做到来无影去无踪呢?心中各种问题绕在心头,都得不到解释,心里对方静虽然有些怨恨,但是却是欣喜,至少没有交恶,但也却是欠着方家村十多条人命,心里有些迷茫。
秦王府中各护卫瞧见方静飞窜着离去,虽然心里紧张而又害怕,但他们的职责使得他们全部跑近李世民身边,问着李世民有没有事,李世民摇头说是没事,喊着护卫们退下后,这才转身往内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