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蝶躺在炕上,听着窗外两三秋蝉声和远处的狗吠羊叫,琢磨不明白玄舞师姐说的这个极具挑战的任务到底难在哪里。
城中严晟府内,木刑单膝跪在严晟面前,“青鹰在牢内撞头而死,属下看管不力,请三爷责罚。”
严晟没有多言,“自去领罚。”
“是!”
木刑走后,严晟垂眸思索片刻,取纸笔写了一封密信,连同从青鹰出搜出来的字条装入信封中,“玄散。”
房外走出一个方脸肃容的护卫,“属下在。”
“这封信你连夜送回京城,亲手交到我二哥手中,留在二哥身边保护他的安全,过了八月十五再回来。”严晟抬眸,“不可出一丝差错。”
玄散微愣,身为主子的贴身暗卫,这么多年他从未离开过主子身边。现在主子受伤,敌暗我明,他如何能放心离开。
“凡事以大局为重,二哥若出事,我这里也无法全身而退。”严晟面容威严,心中实在放下不下京中的情形。
“属下遵命!”玄散带信而去。
严晟揉揉眉心,便有人进来报,“乌老将军接了京中友人之邀,打算八月十五时带乌小将军进京访友赏月。”
严晟目光如剑,圣上龙体微恙,各方便蠢蠢欲动,老将军此时入京只会搅入泥潭中怕难全身而退,“送拜帖去将军府,我今晚请老将军赏神兵利器,把乌羽叫过来见我。”
乌羽很快来了,“三哥找我?”
“今晚与我去见乌老将军。”
乌羽一脸不情愿,“他见到我就没有好脸色,我才不要去自讨无趣!”
严晟叹口气,“你们爷孙有些话还是说开才好。”
乌羽一肚子气,“不是我不想说,是他不理我。当年一战,他死了三个儿子我死了爹娘,他难受我也难受,凭什么他就要把气出在我身上!不管我娘做错了什么,她已经死在战场上了,这还不够吗?”
当年之事就是一笔糊涂账,严晟也无法多说,“先不论这些,这次不管用什么办法,你都要与我一起阻止老将军进京过中秋。”
乌羽一听就笑了,“别的我不行,耍混坏事没有人比我在行,三哥瞧好就是。”
不同于这边的忙碌,小暖一家三口睡醒后,岁月静好。
四人一狗到城中小院做被褥,秦氏对小暖道,“你再去买两套被面,家里多了个人,得多做一套。”
绿蝶虽说不必,但小暖还是出小院去了锦绣布庄,不想刚进去就见信叔的小主子、进京求学的张三有回来了,正抱着本《论语》,坐在柜台后失神。
因店内无客人甚是安静,小暖觉得他这一坐,锦绣布庄似乎又两月前她初见时的模样。
小暖心下诧异,张三有进京不过月余,怎么就回来了,莫不是银子花完了?
信叔见到小暖,赶忙上前打招呼,“姑娘来了,快到后院坐。”
小暖微笑,“张公子从京中回来了?”
张三友站起来,拱手行书生礼,“陈姑娘。”
两个伙计看店,三人回到后院张三有的书房落座后,小暖看着一脸人生无可恋的张三有,忍不住问道,“公子去京中求学之事不顺利?”
提起此事,张三有仰天长叹,“小生此去,才知此前乃是异想天开,京中全乱了,学风还不及此处的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