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行空去见赵厚礼,沈建承岱迁还在厅中,沈建承坐与主坐,岱迁在客座侧头看院中引凤树影,树影斑驳为地上忙活蚂蚁遮阳。
沈建承稍显奇怪看一眼岱迁侧面脸颊道“你不该和少卿发脾气”
岱迁眼皮眨一下向沈建承承认错误“是,不该和少卿发脾气,失态了”
岱迁不是那种看不懂情况随便发脾气的人,沈建承道“是我影响你?”
岱迁并不相信是沈建承担心太尉情绪影响到他“不是太子问题,自从进入北安每天都有压力,在加上天热,有些火气一点就着”
沈建承能够想象出来为救他出去,每个人都付出多少努力,同时也背负多少压力“好在朱行空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他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他,只要能让他查清丞相想干什么,就算是踹他一脚也不会生气”
沈建承开起玩笑,岱迁回以一笑道“我很好奇赵王为什么突然召他入宫?”
沈建承反问一句“突然?”
岱迁说出猜测“朱行空私下查丞相,这事如不是上门我们也不知道,赵王久居北和殿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我想朱行空不会逢人就说我在调查丞相”
沈建承想得一想不由笑起“朱行空私下查丞相,这样的事知道的人毕竟不多,不是你不是我和赵王报信,那么只能是陆开”
岱迁笑道“我看八九不离十,可是为什么?”
沈建承深深吁口气“不知道,谁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这事一定还有什么后续,要不然他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赵王”
岱迁点头同意沈建承看法,看看天色道“快到未时,不知道染坊如何,不去看一眼总觉不太放心,如被人搜出来怎么办”
沈建承当然也是牵挂染坊,无论如何一定要按捺好奇心“不让我们去那么就不能去,有戚英看着虽是有些担心,可是陆开信他,那么我们也只能信他,现在是关键时候,你或是陆开在染坊露面会很危险”
岱迁道“我也知道危险,可是这么大的事没有在旁看着,总有些坐不住的感觉”
岱迁此刻心情和沈建承担心太尉情况是一样的“等着吧,你不是告诉过我,有些事急也急不来”
岱迁苦笑道“是,有些事急也急不来”
戚英不在染坊,监工之人只能是费宁,费宁背负双手凝立前院中央监督工匠干活,站得久腿有些酸,前院是干活地方哪里有什么椅子给他歇坐。
能在城防司任职的人都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家境和其他平头老百姓无异,费宁自小在乡下长大,乡下做活累,随处找个自认为干净地方就能坐下。
衣衫没有达官贵人那般干净,席地而坐也不怕弄脏衣衫,话虽是这么说但费宁不是三岁孩童,站是站累总不能坐在地上不是。
费宁扫一眼染坊,染坊前院唯一能坐的地方就是麻袋,麻袋比地上干净也比蹲着舒服,一看麻袋人就往麻袋过去,麻袋里装的是碎砖,很硬实没有选择情况下也可当做椅子来用。
费宁往左角麻袋过去,脚尖一点一屁股就坐在麻袋上,袋里都是碎砖,有些碎片搁着屁股不是很舒服,但好过站着。
费宁屁股坐在靠外麻袋,如他屁股在往后挪一挪就能坐在属于钱珠麻袋上,陈庆昌在远处见着费宁坐在麻袋当下脸色大变,稍作思虑赶紧迎上去“累了吧,那么随我去后堂喝杯茶歇会”
费宁拒绝道“不用麻烦,还要监工”
陈庆昌笑道“喝杯茶解解乏,在说这活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成”
费宁心道“也是,这砌墙多一寸少一寸也看不出来”
费宁道“那么去歇会?”
陈庆昌笑道“歇会”
费宁和陈庆昌前往后堂。
在旁工匠见费宁前往后堂也是大大松得口气。
费宁不在前院,工匠们相视一眼赶紧取得钱珠藏入墙中,忙活过后剩下三个玉石麻袋。
北安的确不只戚英一个探子,戚英不知道魏王安排多少探子混入北安,虽是不知道有几个,他认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