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旺财叼着新发芽的柳枝,百无聊赖的看着高槛在院中练棍。
“你以前见过衙内会棍法吗?”
“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我都认得他二十年了,一起撒尿和泥长大的,从来就没听说过他会武艺。”
“是不是那个老头教的?”
“你是不是傻?那个老头没来之前,衙内不是也会武艺吗?还打了王螃蟹的喽啰走狗……”
“对对对!”
“对个屁,难道你没觉得衙内和以前不一样了吗?”
“没有啊,我觉得衙内挺好的。”
“你当然挺好了,以前衙内之踢你不打我,现在可好,只打我不踢你了。”
“这么说,是好像有点不对劲。以衙内以前的性情,就算是太尉逼着他练武艺,他也不会真练。”
“以前的衙内可不是现在这样,待在家里练棍法,太不可思议了。”
“莫非衙内受刺激了?疯了?”
“你才疯了!”
两人窃窃私语,讨论着高槛这些日子的变化。以前的衙内喜欢调戏别人家的小娘子,也喜欢去青楼喝花酒,再不济也是去花鸟市场逗鸟斗鸡。可现在,这些他明明很感兴趣的东西好像统统不感兴趣了。
倚翠阁的小颦姑娘,多美的一个小美人,要身段有身段,要风情有风情,关键是那张瓜子脸,真是勾魂……衙内居然连正眼看都不看,偏偏喜欢上了那个像炮仗似的梁小玉。
聊到这里,旺财仿似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明白了,衙内要练好棍法,好和王螃蟹抢小娘子!”
高槛在练棍,杨志、史可郎也在一旁观看,两人也觉得有点意外。
特别是杨志,他在黄河沉船失了花石纲后,在回东京的路上,曾经遇见林冲,当时的林冲在王伦的排挤下,正要纳投名状。于是就与杨志在山下打了几十回合,两人不打不相识,杨志便也知道了林冲被逼上梁山的经过。
他回到东京,还曾去找过林娘子,但林娘子已经上吊身亡,林娘子的父亲张教头也落了个失心疯。
他同情林冲的遭遇,对高衙内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感。后来托关系找到高俅,又被羞辱一番,投入大牢。
在发配大名府途中,被高槛所救,这才知道,高槛就是林冲恨之入骨的高衙内。
但他与高槛初次见面,便蒙其救命之恩,回到大名府,又是高槛让他免了一百杀威棒,在他的感觉中,高槛也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花花太岁,纨绔衙内。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更加看出来,高槛并非什么欺负良善之人,心中便怀疑,莫非林教头与高衙内之间有什么误会?
而且这个应该一无是处,只会斗鸡遛鸟,欺负良善,调戏良家女子的花花太岁居然会武艺,而且这一路棍法显然还不赖,这让他再次对高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