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清朝纳兰性德的一首词,词牌名为《木兰花令:人生若只如初见》,开篇一句便显得非凡,胜过千言万语,刹那之间,人生中那些不可言说的复杂滋味都涌上心头。
这一首词念出,常姓书生再次拍手叫好,说道:“妙,妙啊,妙不可言!看来,大名府第一才子非高巡察莫属,小人惶恐,不敢再居其位啊!”
说罢,亲自展开宣纸,又从丫鬟手中接过墨条,细细研磨起来,同时说道:“这首词一定能流传千古,请高巡察务必留下墨宝,以传世间!”
高槛心中暗骂:“姥姥的,非得要我出丑不成?被赶着上了架就算了,这是打算再在下面添把火,直接把我给烤了呀!”
他一个体育特长生,能写得好字吗?还是毛笔字,在自己的那个年代,除了书画家,谁还用毛笔,都是一色的水笔和钢笔。
他仔细回想着刚才那常姓书生握笔的姿势,五根粗粗的手指笨拙的抓住那支毛笔,还没落笔便手上一哆嗦,一点墨汁飞出,纸上立即出现了一只大蜘蛛。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提笔在纸上驰骋起来。
一首词写完,满纸的小蝌蚪找妈妈,就是不见大青蛙,于是全都哭得稀里哗啦,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常姓书生眼中露出诧异之色,看着那一行行呼之欲出的蝌蚪,觉得不可思议。
古人重书法,虽不是说人人写得一手好字,但像这些饱读诗书之人,写的字自然是不差的,至少也不会写成“蝌蚪文”。
刚才王守中的字也是野狗打架留狗爪,但他是王衙内,没人敢轻易笑话。这高槛的字,真要说起来,还不如那猫爪狗爪……
鼠须书生又伸头过来了,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几行字,嘴中又“啧啧啧”的连声惊叹了。
“高巡检,刚才的诗词还差强人意,可是这字……可不像是读书之人写出来的啊……”
他摇头晃脑一阵嗟叹,惹得后面的几个书生纷纷探头来看,所有人的眼神中都露出那种显而易见的鄙视之色。
高槛不待墨水干透,马上将那张纸卷了起来,一张肥肥的脸变得通红,尴尬说道:“见笑了,见笑了,多年不曾写字,生疏了……”
好在常姓书生说道:“高巡察文采非凡,我等仰慕,至于字,以后可以练的嘛。”
“练?老子练个锤子!我要练棍法,哪有那闲工夫去练字?”
高槛在心里腹诽,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连当今皇帝都这样,难怪朝纲不振。大宋就是毁在你们这些只会吟诗作赋,写字画画的人手里了!
丫鬟接了那张写好的《木兰花令》,一溜急走来到凉亭中,凉亭中一名身着浅绿色轻纱衣,胸裹上好的白色丝绸,发髻高挽,发间插着一支翡翠珠花,长裙曳地,却掩不住曼妙身材的华贵妇人,正十指纤纤,拿着开始送来的那首常姓书生所做的《春》仔细观读。
这妇人二十不到,皮肤白皙,五官精巧,实实在在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这时候,她正朱唇轻启,轻声念道:“花红柳绿春意浓,戏花蝴蝶采花蜂。春光无限使人醉,瑶池仙子放风筝。”
然后轻轻摇头,将手中纸张递向一旁的丫鬟。
那丫鬟怀中已经抱着十几卷宣纸了,显然,这些都是那八大才子的佳作,可惜没被这妇人看上一首。
待得打开王守中的那一首,念得第一句,后面的便念不出来了,俏脸通红,轻啐一声道:“什么登徒子也敢卖弄文笔,写出如此俗词俚句,实在污人眼目!”
说罢,将手中纸张直接往河水中抛去,让它随波逐流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