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槛微微一愣,鲁智深则一拍自己光头,说道:“没错,洒家在青牛山打杀了不少官兵,便被大名府所通缉。洒家担心连累兄弟,这才深夜前来……兄弟放心,洒家酒足饭饱之后,便既前去宝华寺挂单。兄弟要攻打青牛山,只管差人去宝华寺知会一声,洒家一定前去相助。”
高槛说道:“提辖说笑了,既然到了我高府,如何又要去宝华寺?提辖只管安心住下,只要有兄弟在,没人敢动提辖一根毫毛。”
鲁智深道:“兄弟不知,洒家身上的官司多着呢,先是三拳打死了郑屠,后又为了我兄弟林冲得罪了当朝太尉高俅那贼,这一次又打杀了众多官兵。兄弟要是留下洒家,只会惹火烧身。”
站在门边的旺财听得清楚,虽然没有明白衙内为何会与自己的生死冤家成了兄弟,但听到鲁智深说到高俅时语气极为不善,当即喝道:“好你个和尚,我家衙内待你如兄弟,你却出口辱骂太尉,真是不知好歹……”
高槛一惊,想要制止已经晚了。
鲁智深已经狐疑的看向高槛,说道:“我自骂高俅那厮,如何便不知好歹了?”
旋即反应过来,眼中露出凶光,低沉着声音说道:“衙内?我明白了,你就是高衙内那厮?”
高槛知道,该来的终归要来,旺财这狗奴才真够坑人的,总在关键时候给自己使绊子。他只得起身,说道:“提辖,兄弟我不是有意隐瞒……”
“谁是你兄弟?”
鲁智深双眉一竖,大声喝道,随着往后推开两步,抓起倚靠在墙上的精钢禅杖,指向高槛喝道:“你就是该天杀的高衙内,洒家找你这厮找得好苦!你害了我林冲哥哥,洒家竟然还与你兄弟相称……我呸!”
旺财见状,大步上前挡在高槛面前,色厉内荏的说道:“这里是高府,你这和尚休想撒野!”
高槛给了旺财一后脑勺,说道:“提辖要动手,你能挡住?蠢材!”
这一下他倒是没怎么用力,就是将旺财拨开。
高槛看向鲁智深,说道:“提辖能否听我一言?”
鲁智深手中精钢禅杖一抖,阳铲上的两只铁环哗啦作响,大声喝道:“你这奸贼,害得我哥哥家破人亡。嫂嫂被你逼得羞愤自杀,哥哥发配沧州,买通解差想要半路暗害。去了沧州大牢,你们又买通牢城营管营,将我哥哥配至草料场,然后使出火烧草料场的毒计!若不是我哥哥命大,那晚留在了山神庙,岂不是被那一把火烧做灰烬?”
高槛说道:“林教头之事,的确是因我而起!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绝非我之所愿!”
鲁智深道:“你承认便好!哥哥与嫂嫂之仇,洒家发誓一定要报,洒家受了你恩惠,便让你三招,三招过后,洒家绝不手下留情!”
说罢,提着禅杖大步向客厅外走去。